影二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壓低聲音道:“今早太醫院送了安神湯去養心殿。”
池黎手上動作一頓。
“陛下全砸了。”影二頓了頓,“陛下並非本意,希望你不要因此記恨陛下。”
“我明白你的意思。”池黎笑笑:“我身為影衛自然會對陛下忠心,就算陛下要殺我,我也絕無怨言。”
“希望你說到做到。”影二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池黎,離開了房間,也不知道有沒有信池黎說的話。
夜色如墨,養心殿內燭火搖曳。
池黎再次隱在梁上陰影處,呼吸與夜風融為一體,看著在桌案前看奏折的江雲寒。
戌時剛過,殿外便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巡撫張謙之到了。
三更梆子響過第三聲時,養心殿的鎏金大門緩緩開啟。
池黎將身形隱在陰影裡,看著巡撫張謙之撩起官袍下擺,戰戰兢兢跨過那道足有半尺高的朱漆門檻。
殿內龍涎香混著藥苦味撲麵而來,熏得老臣眼眶發紅。
“臣張謙之,叩見陛下。”
年近五旬的封疆大吏跪伏在地,官帽上的孔雀翎顫如風中秋葉。
池黎注意到他腰間玉帶已經鬆了兩個扣眼,原本合身的絳紫官袍如今空蕩蕩掛在肩上——這位以清廉著稱的巡撫,回京途中怕是日夜兼程未曾合眼。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小指包裹的紗布,滲出可疑的紫黑色汙漬。
“說。”
江雲寒的聲音從十二疏金絲帳後傳來,帶著幾分砂紙磨過鐵器的嘶啞。
他斜倚在龍紋軟榻上,半張臉隱在陰影中,唯有指間轉動的玄鐵扳指偶爾閃過寒光。
案頭燭火將他的影子投在身後《萬裡江山圖》上,那影子脖頸處竟詭異地扭曲著,如同被無形之手扼住咽喉。
“臣奉旨查辦江淮鹽稅案...”張謙之從貼身處取出密折,蠟封上還沾著疑似血漬的暗斑,“已緝拿鹽運使趙德忠等二十七人...”
話音未落,描金茶盞突然淩空飛來,碎在他手邊,飛濺的瓷片在密折上劃出猙獰裂痕。
“朕要聽的是這個?”江雲寒冷笑,蒼白的手指劃過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最上方那本“揚州官倉虧空”的折子被指甲刮出五道深痕,“趙德忠背後是誰?揚州官倉的三百萬石糧食...”江雲寒頓了頓,冷聲發問:“又進了誰的私兵營?、
殿角銅漏滴答作響,張謙之的冷汗在青石磚上洇出深色痕跡。
張謙之佝僂的背脊突然塌了下去,像被抽掉脊梁骨的紙人。
“陛下...老臣無能。”他重重叩首,額頭撞擊金磚的聲音令人牙酸,“三日前,臣安排在漕幫的暗樁全數暴斃...查賬的師爺在驛館自縊...連...”他顫抖著舉起包紮的小指,“連截獲的密信都被掉包...臣...臣的線索斷了...”
池黎看見帝王指間的扳指突然停轉。
帳幔無風自動,露出江雲寒猩紅如血的左眼——那瞳孔深處有金芒一閃而過,快得像是幻覺。
“有意思。”帝王的聲音突然輕柔得可怕,“能在朕的江淮總督眼皮底下...”玄鐵扳指"哢"地裂開一道縫,“把三十七個證人變成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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