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過陛下發瘋殺死宮人的模樣,見過他麵不改色剜忍受頭疼,何曾聽過他喊疼?
影二在緊急關頭穩住了身形,他手中的刀尖如同閃電一般,“錚”地一聲準確無誤地插入了青石板的縫隙之中。這驚險的一幕讓他不禁暗自擦了一把冷汗。
與此同時,影七卻顯得有些輕鬆,他衝著池黎擠眉弄眼,還特意用口型無聲地說道:“聽見沒?哥哥~”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在意。
然而,池黎卻完全沒有把影七的舉動放在心上,他徑直走到江雲寒的身邊,然後蹲下身子。
此時,炭火熊熊燃燒,將年輕帝王的麵容映照得忽明忽暗。
但池黎的神色卻始終保持著平靜,他走到江雲寒身旁蹲下後,順手接過了江雲寒手中的竹條,溫柔地說道:“陛下,屬下來教你。”
江雲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然而,就在他準備動手時,一個小小的意外發生了——他的指尖不小心被竹刺紮破,頓時冒出了一顆鮮紅的血珠。
這一幕被影一等人看在眼裡,他們的神色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尤其是影七,他身為陛下身邊最懂藥理的影衛,心急如焚,袖中的藥瓶也因為他的慌亂而發出了清脆的叮當聲。
他手忙腳亂地翻找著藥瓶,終於在一陣焦急之後成功地找到了它。
正當影七準備將藥瓶遞給江雲寒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江雲寒漫不經心地將那滲著血珠的指尖舉到了池黎的麵前,輕聲說道:“疼。”
這個簡單的字,卻如同一道驚雷一般劈在了眾影衛的頭頂,讓他們驚愕得不知所措。
池黎看向影七,開口打算讓影七把藥給自己,江雲寒卻直接抬手,將手上的血抹在池黎的唇上。
殷紅的血在池黎的唇間暈開,襯得他眉眼愈發深邃。
影七急忙刹車,倒吸一口涼氣,影一等人則咳嗽一聲,默默低頭,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池黎舌尖輕輕抵了抵唇上的血跡,眸色微暗,卻隻是低笑一聲:“陛下這是要臣嘗血明誌?”
“不可以嗎?”江雲寒歪頭看他,眼底帶著惡劣的笑意。
池黎沒答,隻是忽然扣住江雲寒的手腕,低頭在他滲血的指尖輕輕一吮,隨即鬆開:“甜的。”
影七手裡的藥瓶"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滾到了炭盆邊。他僵硬地轉頭看向影一,用眼神瘋狂求救:這、這要不要管?!
影一默默移開視線,假裝研究屋簷上的冰溜子。
影二則死死盯著自己的刀,仿佛突然對刀鞘上的花紋產生了濃厚興趣。
其他影衛皆都避開影七看過來的視線,假裝自己特彆忙。
“哥哥想嘗點彆的嗎?”江雲寒低聲說著,指尖順著池黎的下頜線緩緩下滑,最後停在喉結處輕輕一按。
池黎的呼吸明顯一滯。他握住江雲寒作亂的手,聲音暗啞:“陛下,燈要散了。”
影七手忙腳亂地去撿掉落的藥瓶,卻不小心踢翻了炭盆。
火星四濺中,他慌慌張張地撲滅火星,結果一頭撞在了晾曬的燈籠架上。
十幾盞半成品的花燈"嘩啦啦"砸下來,將他埋了個嚴嚴實實。
“小七!”影一終於忍不住出聲,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