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內,燭火搖曳。
影一單膝跪地,聲音壓得極低:“陛下,如您所料,太後去了天牢。”
江雲寒正把玩著一枚白玉棋子,聞言指尖微頓,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行動倒挺快。”他抬眸看向窗外血月,“柳元忠死了?”
“死了。”影一喉結滾動,“但...死狀詭異。看守說隻聽見鐵鏈響動,再進去時,牢裡空無一人,連血跡都沒有。”
“嗬...”江雲寒將棋子"啪"地按在棋盤上,“她倒是謹慎。”
影一猶豫片刻,開口說道:“陛下,要去慈寧宮...”
“不急。”江雲寒抬手打斷,“你有彆的事情需要做。”
他忽然起身,玄色龍袍在燭光下泛著幽暗光澤:“影一,去告訴陳監正,明日早朝,朕要看到他遞上柳元忠的密信。”
影一領命退下,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影一的身影剛消失在夜色中,江雲寒突然瞳孔一縮,手中的棋子"啪嗒"一聲落在棋盤上。
他猛地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窗前,一把推開雕花窗欞。
“哥哥!”
窗外,池黎的身影如驚鴻般掠過屋簷,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凜冽的風。
他足尖剛觸及窗台,江雲寒便衝了出來。
“怎麼這麼晚才...”江雲寒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池黎衣袖間的血跡。
池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袖,隨意地甩了甩手腕:“不過是殺噬心魔時濺到的血,不礙事。”
他的目光落在江雲寒略顯蒼白的臉上,眉頭微蹙,“你這邊如何?太後那邊可有異動?”
江雲寒將池黎拉進殿內,手指輕彈,窗欞無聲合上。
他轉身時,玄色龍袍在燭光下劃出一道暗芒:“柳元忠死了,死得蹊蹺。”
“哦?”池黎接過李福泉遞來的熱茶,示意讓宮人都退下。
“天牢裡連滴血都沒留下。”江雲寒冷笑一聲,指尖在棋盤上輕輕一叩,“倒是太後,動作比朕預想的還要快。”
池黎抿了口茶,眼中寒光一閃:“她親自去滅口的?”
“不僅滅口,”江雲寒點頭,“還帶走了柳元忠的皮。”
茶杯在池黎手中一頓:“剝皮?”
“怎麼了?”江雲寒抬眼看向池黎。
池黎放下茶盞,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擊:“雲寒,我在李頌身上發現的是半隻噬心魔。”
江雲寒也不驚訝:“哥哥的意思是...”
“噬心魔隻對鮮活的心臟感興趣。”池黎的聲音平靜,“它們根本不屑於要人皮。太後特意剝走柳元忠的皮,恐怕另有用途。”
“那估計還會牽扯出前朝的一些事情了,或許哥哥會想聽聽。”江雲寒垂眸,手放到池黎的手上,食指輕輕摩挲著池黎的手背。
池黎眉頭一挑,反手握住江雲寒亂動的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似乎早就發現了?”
江雲寒舒展眉眼,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翻轉,掌心朝上,一縷金色的流光在指尖纏繞:“哥哥,我帶你去看看我在這個小世界裡的童年記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