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直接癱軟在地：“陛下饒命...”
江雲寒一連點了十二個名字，正是方才主戰最積極的幾位大臣。
每念一個名字，就有一人麵如死灰。
這份名單他早已爛熟於心——影衛這半年來的密報，將太後黨羽摸得一清二楚。
“諸位愛卿忠君愛國，朕心甚慰”江雲寒唇角含笑，眼底卻冷如寒冰，“明日辰時，隨朕禦駕親征。遲到者...”他頓了頓，“以欺君論處。”
慈寧宮
慈寧宮內，一隻青瓷茶盞狠狠砸在朱紅柱子上，碎瓷片四濺。
太後胸口劇烈起伏，指甲掐進掌心：“好個江雲寒！竟然想把哀家的人一網打儘！”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額頭滲血，卻不敢擦拭：“太、太後息怒....”
太後尖聲大笑，笑聲像夜梟般刺耳，她猛地掀翻案幾，果盤香爐滾落一地，“滾！都給哀家滾出去！”
宮人們連滾帶爬地退下，隻有跟隨太後三十年的徐嬤嬤敢上前：“娘娘，仔細氣壞了身子。”
太後劇烈喘息著，擺了擺手：“行了，下去吧。”
三更時分，慈寧宮的燈火早已熄滅。太後獨自站在銅鏡前，緩緩褪去繁複的宮裝。
蒼老的軀體在燭光下顯出幾分嶙峋，她取出一隻青玉小瓶，將裡麵琥珀色的液體倒在掌心。
液體觸及皮膚的瞬間，皺紋如退潮般消散。鏡中的老婦轉眼變成三十許人的美豔女子。
琥珀色液體順著手腕蜿蜒而下，所過之處衰老的皮膚如逢春的枯木，漸漸舒展繃緊。
太後——不，此刻鏡中倒映的已是個陌生又熟悉的美人。
她指尖輕顫著撫上臉頰，觸感如最上等的羊脂玉。
眼角殘餘的最後一絲細紋也在藥效中消弭，露出一雙含情鳳眼，眼尾自然上挑，不描而豔。
徐嬤嬤無聲捧來鎏金妝匣，裡麵整齊排列著各色琉璃瓶。
她取出一隻絳紫色小瓶，將其中金粉與玫瑰露調和，用細筆蘸了，在眼角描畫出蜿蜒紋路——那是西域月氏貴族女子特有的妝飾，金色紋路如毒蛇盤踞眼尾，平添幾分妖異。
更衣時，她褪去素白中衣，露出一具堪稱完美的胴體。
腰肢纖細得不盈一握，肌膚在燭火下泛著蜜色光澤，哪還有半分老態？
而太後不知道的是，此刻屋頂上正有兩人看著這一切。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池黎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江雲寒卻饒有興致的觀摩起來：“嗯……化妝技術不錯。”
池黎拉過江雲寒，低聲詢問：“看得這麼仔細？”
江雲寒想了想，眨眨眼：“學習學習。”
“……”池黎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是怎麼答應江雲寒大半夜出來偷看的這種行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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