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閣是一處位於鬨市深處的閣樓,江雲寒離開後,便來到這裡進行兌換。
“啪嗒”——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被扔在櫃台上,沾血的緋紅絲綢從袋口露出一角。
櫃台後的老者頭也不抬,枯瘦的手指撥開錢袋,取出裡麵一塊刻著字的玉佩。
他對著燭光仔細端詳,確認無誤後,從抽屜取出一疊銀票。
“金牌任務十二,賞金五百兩。”老者的聲音如同枯葉摩擦,“影閣抽成,加上你是搶了彆人單子的緣故,餘下三百五十兩。”
江雲寒沉思一會兒,行吧,畢竟自己是從其他人手裡搶過來的,得了三百多也不錯。
江雲寒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錢袋,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他轉身正要離開這座隱藏在鬨市深處的暗閣,忽然被櫃台後的灰衣老者叫住。
“公子留步。”老者聲音沙啞如磨砂,“老朽這兒有樁大買賣,不知公子可感興趣?”
江雲寒腳步一頓,這“暗影閣”素來隻做中介,從不多話。能讓閣主親自開口的生意,恐怕不簡單。
“說來聽聽。”他懶洋洋地靠在櫃台邊,指尖把玩著一枚銅錢。
老者從抽屜中取出一封燙金密函,推到他麵前:“雲州巡撫三日後到任,有人出價五千兩黃金,要他在進城前——”枯瘦的手在咽喉處輕輕一劃。
銅錢“叮”地落在櫃台上。江雲寒瞳孔微縮,這麼多錢!!!
老者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對方是新科狀元池黎,皇上欽點的江南巡撫,半個月前剛離京。”他壓低聲音,“這單子掛了三天,沒人敢接。”
“為什麼選我?你不會坑我吧。”江雲寒故作輕鬆地拋著銅錢,“暗影閣排名前十的殺手,哪個不能辦這事?”
老者收起玉牌,意味深長道:“第一和第二,差的可不止一個名次。”
“行,畫像給我。”江雲寒輕笑,這話他愛聽。
老者推過來一張畫像,“三日後午時,池黎會經過黑風林。他輕裝簡從,隻帶了一個侍衛。”
畫像上的男子眉目如畫,一襲靛青官袍,腰間懸著象牙腰牌。江雲寒看了好幾眼,才將畫像收起來,長得挺好看的。
老者在看到江雲寒走後也是鬆了口氣,總算是有人接這燙手的單子了。
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馬車緩緩行駛在通往雲州城的官道上。池黎靠在車廂內,手指輕輕敲擊著腰間的象牙腰牌,若有所思。
季青駕著馬車,忽然勒住韁繩,低聲道:“大人,前麵有人。”
池黎掀開車簾,隻見路中央倒著一個年輕男子,衣衫破損,滿身血汙,似乎受了重傷。那人麵容俊美,即使狼狽不堪,也掩不住眉目間的風流氣韻。
“大人,小心有詐。”季青警惕地按住刀柄。
池黎目光微沉,卻還是道:“先救人。”
季青跳下馬車,謹慎地走近,用刀鞘撥了撥那人的肩膀:“喂,還活著嗎?”
地上的人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露出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他虛弱地咳嗽兩聲,嗓音沙啞:“救……救我……”
池黎走下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你是誰?為何會受傷倒在此處?”
男子艱難地撐起身子,苦笑道:“在下……江寒,本是雲州商人,昨夜遭遇山匪,貨物被劫,隨從皆被殺……我僥幸逃脫,卻因失血過多昏倒在此……”
他說話時,手指微微發抖,似乎連坐穩的力氣都沒有。
季青低聲道:“大人,此人來曆不明,不宜輕信。”
池黎沉吟片刻,卻忽然注意到江寒手腕上的痕跡,看上去很明顯就是常年握劍的。
奇怪,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池黎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