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還安好?”季青的聲音從車簾外傳來,帶著幾分警惕。
池黎將被綁的江雲寒安置在車廂角落:“無礙,繼續趕路。”
車輪碾過石子路,顛簸中江雲寒的腦袋“咚”地撞在車壁上。
“大人?真的沒出什麼事嗎?”馬車外季青聽到動靜,再次開口詢問。
“沒事。”開口回答季青。
他將江雲寒的頭掰過來,在江雲寒的頭再一次撞向車壁時,伸手墊著。
池黎掀開車窗一角,官道旁簡陋的茶攤映入眼簾。
“停車。”
季青勒住韁繩:“大人是要在此處休憩?”
“嗯。”池黎從馬車下來,應聲回答。
茶攤老板是位佝僂老者,見池黎一身錦衣,忙不迭用袖子擦了擦條凳:“客官用些什麼?新到的雲霧茶......”
“一壺清茶即可。”池黎在角落坐下。
池黎從袖中取出一塊碎銀,輕輕放在茶桌上:“老丈在此擺攤多年,想必對雲州風土人情甚是了解?”
茶攤老板眼睛一亮,連忙用袖子擦了擦手,卻不敢去拿那銀子:“客官想知道些什麼?小老兒定當知無不言。”
“聽聞雲州知府勤政愛民,不知是否屬實?”池黎端起茶盞,氤氳熱氣模糊了他的神色。
“哎呀!”老板突然激動起來,皺紋裡都透著光彩,“鄭知府可是百年難遇的青天大老爺啊!上任三年,每年都會給咱們施粥看病!”
池黎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我看這裡人煙稀少,老丈為何在此處擺茶攤?”
老板聞言,有些尷尬得解釋,搓著手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也不是經常來這擺的,三天後就是呂老爺大壽,這裡雖說位置偏了些,但是卻是那些客人必經之處,這幾天往來的人還是很多的....”
池黎點了點頭,喝了茶水付了錢便回到馬車。
池黎掀開車簾,目光掃過空蕩蕩的馬車廂。地上隻餘那條錦帕。
他唇角微勾,竟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跑得挺快。
“大人,我們要追嗎?”季青看向池黎開口詢問。
“不用,我們先進城找個落腳的地方。”池黎擺手,進入馬車。
另一邊,江雲寒憑借自己強大的內力,在池黎下車問詢時,便醒了過來,輕鬆離開。
他來到一處密林,輕鬆躍上古樹,解開放在古樹上的隨身包袱。
指尖撫過備用的紅衣時頓了頓,原本這套是為慶功準備的...
“矯情。”他自嘲地扯起嘴角,他就不該心慈手軟,看在對方長得好看的份上想著給他體麵的死法,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江雲寒利落地換上衣裳。緋紅錦緞如血流動,袖口暗紋的楓葉若隱若現。
鬼王麵具扣上臉龐的瞬間,江雲寒的氣息陡然變了。
方才車廂裡那個虛弱可憐的"江寒"仿佛從未存在過。
“迷藥...”他輕撫腰間瓷瓶,想起池黎那雙清明如泉的眼睛。
計劃失誤,不是藥的問題,是目標不對勁——那書生對"醉清風"毫無反應,簡直像...
難道他是藥人?但是他不是朝廷中人……
江雲寒猛地搖頭甩開這個荒謬念頭。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五千兩黃金的任務還懸在頭上,而目目標馬上要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