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抵上咽喉的刹那,池黎突然動了。
江雲寒隻覺眼前一花,手腕已被三根修長手指扣住脈門。
那力道看似輕柔,卻精準壓在穴位上,整條手臂頓時酸麻難當。
“你怎麼這麼厲害?……”他心頭一驚這還是文弱書生?!
“......”池黎也愣住了,他對於自己會不會武功不清楚,這是屬於下意識的本能反應。他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什麼。
江雲寒趁機猛地一掙,卻不想池黎的手指如影隨形,始終牢牢扣著他的脈門。
情急之下,他右腿猛地掃向池黎下盤,這一腳若是踢實,足以讓人腿骨斷裂。
池黎另一隻手輕拍車壁,借力旋身,靛青官袍如蝶翼般展開,在狹小的車廂內劃出一道優雅弧線。
江雲寒隻覺天旋地轉,待回過神來,已被反製在車廂角落。
接著他右腿猛地掃向池黎下盤。這一記掃腿淩厲非常。
池黎抬手去擋,修長的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
馬車內的聲響驚嚇到了馬車外的馬匹,它突然受驚,發出一聲嘶鳴,猛地後退了一步。
“砰!”
車身劇烈一晃,池黎身形不穩,整個人向前傾去。他下意識伸手向前一撐——
“唔!”
掌心傳來緊實溫熱的觸感。
兩人同時僵住了。
江雲寒緩緩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隻按在自己大腿根部的手。
那隻手修長如玉,骨節分明,此刻正不偏不倚地按在他最敏感的位置上。更過分的是,那隻手的手指竟然還無意識地收攏了一下。
“你!……”
“抱歉下意識就……”
“......”
“......”
車廂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季青捂著胸口,踉踉蹌蹌地站起身。他強忍著肋間的疼痛,跌跌撞撞地朝馬車走去。
“大人...您沒事吧......”他顫抖著伸手,正要掀開車簾——
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僵在原地。
車簾縫隙間,隻見自家那位向來清冷自持的巡撫大人,此刻正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將紅衣殺手壓製在車廂角落。
更令人震驚的是,大人的一隻手竟然......竟然放在那個位置!
季青的嘴巴張了又合,活像條離水的魚。他機械地放下車簾,動作僵硬得仿佛一具提線木偶。
“屬、屬下......”他結結巴巴地開口,又猛地閉上,最終隻憋出一句:“屬下這就去...去查看馬匹......”
說完便同手同腳地退開,差點被自己的佩刀絆倒。
季青覺得自己的眼睛可能要瞎了。
他死死盯著車簾上晃動的流蘇,仿佛那是什麼稀世珍寶。
剛才驚鴻一瞥的畫麵在腦海中循環播放:大人壓在紅衣殺手身上,官袍淩亂,那隻平日執筆批閱公文的手正放在...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