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脆響，黑鴉的雙刀應聲而斷，另外兩人的暗器更是被齊齊削成兩半，叮叮當當落了一地。
“就這？”江雲寒劍尖輕挑，將黑鴉的下巴抬起，“也配來討債？”
黑鴉額角滲出冷汗，卻仍強撐著冷笑：“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敢來殺你？”
江雲寒的身體猛地一晃，劍尖"鏘"地一聲劃過青石板，濺起一串火星。
他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手掌，青紫色的血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皮膚下蔓延。
他咬著牙擠出這幾個字，喉間湧上一股腥甜，“老東西...還真是下血本...”
黑鴉的獰笑在耳邊忽遠忽近：“閣主說了，你既然不聽招呼，那就……..”冰冷的刀鋒貼上江雲寒的脖頸，“沒必要留。”
劇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江雲寒的視線開始模糊。
他想起十年前那個雨夜，灰衣老者蹲在破廟門口，朝渾身是傷的他伸出手：“小子，想活命就跟我走。”那時的茶盞裡，盛著的是一碗救命的參湯。
“嗬...”江雲寒突然笑出聲，鮮血從嘴角溢出。
他猛地抬手，袖中暗藏的銀針儘數射出。黑鴉慘叫一聲倒退數步。
江雲寒強忍劇痛，手腕一抖，軟劍如靈蛇般纏上黑鴉的咽喉。
劍刃割破皮膚的瞬間，他猛地旋身，將黑鴉甩向撲來的另外兩名殺手。
“砰！”三人撞作一團。江雲寒趁機縱身躍上牆頭，卻見巷子兩端又湧出十餘個黑衣人，手中弓弩寒光閃爍。
“放箭！”黑鴉捂著脖子怒吼。
箭雨破空而來。江雲寒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紅衣在月光下化作一道殘影。軟劍舞成密不透風的銀網，將箭矢儘數格擋。
但毒發的身體終究慢了一拍，一支弩箭擦過他腰間，帶起一蓬血花。
“咳咳...”江雲寒單膝跪地，眼前陣陣發黑。
就在眾人再次攻擊時，江雲寒用儘全力，憑借卓越的輕功逃脫包圍圈。
“追！他撐不了多久！”黑鴉氣急敗壞地吼道。
江雲寒穿過七拐八彎的巷弄，最終踉蹌著撞進一間破敗的祠堂。
暗影閣最高處的密室中，鐵麵黑袍人負手立於窗前。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冰冷的鐵麵具上投下斑駁的暗影。
窗外突然傳來撲棱棱的振翅聲，一隻通體漆黑的信鴿落在窗台上。
黑袍人緩緩伸出蒼白如骨的手指，指尖泛著不自然的青灰色。
信鴿乖順地跳上他的指節，黑袍人從中拈起一張薄如蟬翼的信箋，就著搖曳的燭光，隻見上麵以血書就的“失手”二字。
“廢物。”黑袍人的聲音如同鏽蝕的刀劍相磨，黑袍人指尖一搓，信箋化作齏粉。他轉身時，陰影中悄然出現一隻通體漆黑的貓，碧綠的眼瞳在黑暗中泛著幽光。
“去吧。”黑袍人輕撫貓耳，貓爪眼睛詭異，讓人不寒而栗，“處理乾淨。”
黑貓無聲躍出窗外，融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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