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大哥。”池黎冷聲道，卻還是伸手扶了他一把，“大半夜的，做什麼？”
小陌寒立刻揪住池黎的衣袖，金色豎瞳裡瞬間蓄滿淚水：“池大哥，我哥哥他...他傷口又裂開了...”說著還抽了抽鼻子，“我笨手笨腳的，包紮不好...”
池黎挑眉：“你哥哥不是說了不需要我照顧？”
“哥哥是嘴硬！”小陌寒急得直跺腳，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他...他晚上疼得都睡不著，還怕吵醒我，硬是忍著不出聲...”
池黎看著小家夥哭得通紅的鼻尖，忽然伸手彈了下他的額頭：“所以你就來賣慘？”
小陌寒捂著額頭，眼淚要掉不掉地掛在睫毛上：“池大哥不去的話...我就...就哭到天亮！”
“嗬。”池黎站起身，“帶路。”
小陌寒眼睛一亮，立刻破涕為笑，蹦蹦跳跳地往前跑，還不忘回頭催促：“快點快點。”
江雲寒靠坐在床榻上，眉頭微蹙。
他聞到自己身上隱約的血腥味混雜著汗味，衣料黏膩地貼在傷口上，十分不適。
他抬手扯了扯領口，有些不適。
“陌寒？”他側耳聽著屋內窸窸窣窣的動靜，輕聲喚道，“幫我找件乾淨衣裳來。”
小陌寒正踮腳在衣櫃前翻找，聞言立刻應聲：“好噠！”
他小手在一疊衣物中撥弄著，忽然眼睛一亮，抽出一件月白色的中衣：“哥哥穿這件！”
江雲寒循聲"望"去，白綢下的眉頭微蹙：“怎麼還有彆人？”他敏銳地察覺到屋內多了一道呼吸聲。
小陌寒抱著衣服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獻寶似的將衣服往江雲寒手裡塞：“是池大哥！他來看哥哥啦！“
江雲寒手指一僵，衣料從指間滑落。他下意識往後靠了靠，喉結滾動：“你……怎麼來了？”
池黎倒是被問得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索性沉默以對，良久不見回答，江雲寒緊了緊手指。
江雲寒低頭，手指在柔軟的衣料間來回摸索，卻怎麼也分不清衣襟的正反。
他眉頭越皺越緊，終於無奈地歎了口氣：“陌寒，過來幫我穿。”
小陌寒抱著衣服，仰著小臉看向池黎，金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小嘴還誇張地撅起來，做了個“我很矮”的口型。
池黎：“......？”
小家夥急得直跺腳，舉起小短手比劃著，又指了指江雲寒的肩膀高度，最後做了個“夠不著”的沮喪表情。
池黎扶額：“......”
他認命地接過衣服，走到床前時故意把腳步放重。江雲寒立刻警覺地抬頭：“陌寒？”
就在這時，江雲寒感覺有人靠近，將手中衣服拿走。
“你弟弟說他手短。”池黎的聲音傳來，抖開衣服：“抬手吧。”
江雲寒整個人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不、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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