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夜色已深。
兩人走到車邊，池黎側頭看向身旁的江雲寒，路燈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柔和的光暈。
“這麼晚了，”池黎語氣自然地開口，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試探，“還回去嗎？我那裡……有客房。”
他目光落在江雲寒臉上，觀察著他的反應。
江雲寒腳步微頓，沉默了片刻。
夜風吹動他額前的碎發，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聲音依舊平淡：“不了，回去。還有事要處理。”
這回答在池黎的意料之中。
江雲寒這樣的人，不可能輕易在外留宿，尤其對象還是他這樣一個背景存疑、目的不明的人。
池黎臉上沒有絲毫失望的神色，反而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好吧，金主大人日理萬機。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江雲寒拒絕了他的好意，已經拿出手機似乎要聯係阿棄，“我自己回去。”
池黎也不堅持，很乾脆地點頭：“行，那路上小心。”
他朝著江雲寒揮了揮手，笑容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清晰，“下次見。”
江雲寒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轉身走向路邊，很快，一輛黑色的轎車無聲地滑到他麵前，阿棄從駕駛座下來為他拉開車門。
池黎看著車子彙入車流消失不見，才轉身走向自己的車，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清楚，今晚這頓飯，算是將兩人之間那種模糊的關係又向前推進了一小步。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池黎便來到了片場做準備。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在片場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孟嶼正靠在他的跑車邊上，手裡夾著根煙，眼下帶著明顯的烏青，一副沒睡醒又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早來了？”池黎走過去，有些詫異地問道。
按照孟嶼的習慣，這個時間他應該還在溫柔鄉裡做夢才對。
孟嶼抬起頭，看到池黎，狠狠吸了口煙，然後煩躁地吐出來，沒好氣地說：“彆提了，一晚上沒睡好。”
池黎看著孟嶼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微微挑眉：
“所以你這一大早跑來，就是為了在我這兒表演失眠？”他語氣帶著點調侃，“說吧，什麼事？”
孟嶼把煙頭摁滅，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眼神飄忽，最終還是支支吾吾地開口：
“那個……你這邊，還缺人不？就是……戲份不多，露個臉的那種角色？”
池黎聞言，著實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你想來演戲？”
他實在無法把孟嶼這副紈絝子弟的樣子和演員聯係在一起。
“不是我！”孟嶼連忙擺手，臉上露出一絲不自在的尷尬，“是……是aex。”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些，“我想讓他來試試。”
“aex？你那個模特情人？”池黎更驚訝了，“他不是走t台的嗎？怎麼，現在打算跨界走演藝路線了？”
他記得那個金發男人外形條件確實出眾，但模特和演員畢竟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