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添回來時已是深夜。
宋楹莎此刻正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睡得無比酣暢。
突然之間,她敏銳地察覺到自己右側的床鋪微微下陷,仿佛有什麼重物壓在了上麵。幾乎就在同一瞬間,一股刺骨的寒意如毒蛇般順著脊梁骨鑽入體內,直抵骨髓深處。
在半夢半醒之間,覃添伸出雙臂,輕而易舉地就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若是放在往常,這樣溫暖而有力的擁抱定會讓宋楹莎感到無比幸福和安心,甚至會情不自禁地往他懷裡再鑽一鑽。
然而今日,當腦海中浮現出白天裡裘雪與他那親昵無比的舉止時,宋楹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一個轉身,宛如一條靈活的鯉魚般猛地一躍而起,成功地掙脫了男人的懷抱,從那令人窒息的包圍圈中逃離出來。
空氣中彌漫著覃添身上獨特的味道——清新的薄荷香與濃烈的煙酒味相互交織在一起。
對於宋楹莎來說,這種混合的氣味此時卻變得異常刺鼻難聞,令她胃裡不禁一陣翻湧,湧起陣陣惡心之感。
她憤憤不平地轉過身子,留給身後的男人一個冷漠的背影。
覃添默默地注視著自家女友這一係列動作,嘴角泛起一抹無奈的苦笑。
他心裡很清楚,宋楹莎現在肯定還沒有睡著,隻是故意不理睬自己罷了。
於是,他輕聲喚道:“莎莎,你醒了嗎?”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片死一般的寂靜以及那冷冰冰的空氣。
見此情形,覃添自知理虧,小心翼翼地撐起有些沉重的身軀,緩緩側身看向身旁女人的睡顏。
隻見宋楹莎緊閉雙眼,眉頭微皺,顯然心情極差。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語氣充滿歉意地說道:
“莎莎~,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今天確實回來得太晚了,因為和其他幾家公司的老總一起應酬吃飯,實在推脫不掉,。”
“以後一定不去了,原諒我好嗎?莎莎。”
宋楹莎毫無征兆地突然側過身去,動作迅速得讓人猝不及防。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她的額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男人高挺的鼻梁上。這一撞擊力道可不輕,覃添頓時感到一陣劇痛襲來。
“嘶~”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捂住被撞疼的鼻子。
然而,宋楹莎似乎並未意識到自己剛剛造成的“事故”,隻是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嘴裡還嚷嚷著:“我沒吃醋啊,誰說我吃醋了?”
覃添望著眼前這個嘴硬的女人,心中卻是了然。
她那氣鼓鼓的樣子,分明就是在吃醋嘛。儘管此刻她正在衝自己發脾氣,但覃添的心裡卻美滋滋的。
畢竟,隻有真正在乎一個人才會因為對方而吃醋呀。
於是,他故意順著宋楹莎的話說道:
“對對對,我們家莎莎最大度、最善解人意啦,怎麼可能會吃醋呢?”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實際上他臉上的笑容根本掩飾不住,就連因疼痛而微微抽搐的嘴角都透露出一絲笑意。
對於覃添來說,宋楹莎的吃醋意味著她如今已經深深地愛上了自己,對他有著真摯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