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長卿看著這枚內丹,又看了看段逢雨,皺眉道:“白澤內丹如此霸道,臭小子能挺得住嗎?”
“這是唯一的辦法。”白雨依搖了搖頭,她看向段逢雨,自己的兒子哪怕如此痛苦,但仍舊咬緊牙關,牙齒哢哢作響,但硬是一個聲音都沒蹦出來。七歲的孩子啊,這是吃了多少苦才能這樣。
她伸出手,明知什麼都觸摸不到,但她仍是“撫摸”在了段逢雨的額頭上,少年一頭白發在這黑夜之中是如此醒目。
段逢雨似乎感覺到了額頭掌心傳來的溫暖,他緩緩睜眼,白雨依正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他看了眼那枚白澤內丹,沒有多說話,隻是用力牽了牽嘴角,輕輕點了點頭。
江綏雪抱緊段逢雨,眼神堅定地看著白雨依,“您放心施展便是!”
白雨依微微一愣,有些欣慰地笑了笑,也不再猶豫,一聲令下,“護陣!”
“得令!”幕長卿四人抱拳大喝。
四人圍繞三人以四方站位站定,四人同時結印,隻聽轟的一聲,衝天光柱拔地而起,光柱擴展環繞,將三人護在正中央。
白雨依一咬牙,將白澤內丹一掌拍成齏粉,手掌成爪靈力一緊,將齏粉彙聚於掌心。
她有些顫抖地看著痛苦顫抖地段逢雨,段逢雨的嘴唇已經慘白的令人發指,他滿頭冷汗,眼睛都睜不開,但他的嘴唇微動,“娘我可以不、不用擔心”
“你”白雨依不忍地撇過頭,心一狠,靈力猛地驅動,齏粉環繞在段逢雨身體周圍,白雨依手微微下壓,齏粉悉數鑽入段逢雨的身體裡。
幾乎是齏粉進入身體的一瞬間,段逢雨的眼睛猛地睜開,痛苦再也無法壓抑,淒厲的慘叫響徹天邊。
“兒子!挺住!”白雨依靈魂力爆發,不斷輸入段逢雨的體內,但她的手一直不停的顫抖,看到自己親生骨肉如此痛苦,整整七年,一出生她這個母親就不在了的家夥,還真是不稱職啊!
一團黑氣從段逢雨的身體裡漂浮出來,在空中彙聚成一團,一張猙獰的獸臉浮現出來。
它譏諷地看著輸送著靈魂力的白雨依,冷笑道:“白雨依,你居然敢把我的內丹放進你兒子體內,你想讓他死,我便成全你!”
黑氣獸臉咆哮一聲,一口咬在段逢雨的胸口。
“啊!”段逢雨整個身體都在猛地顫抖,慘叫聲頓時響徹天際。
段逢雨咬緊牙關,顫抖著伸出右手,一爪抓在獸臉之上。
“什麼?!”獸臉愣了愣。
“想要掌控我?”段逢雨手掌青筋暴起,不再是墨綠色眼瞳,金色的眼瞳瞬間照亮天空,黑夜的萬丈繁星都沒有這片金色耀眼。
所有人都震驚於少年的變化。
段逢雨靈力爆發,神識爆發,少年人瘋狂咆哮,“就你也配!”
“啊啊啊啊!”白澤被靈力和神識雙重衝擊灼傷,劇烈的痛苦使他瘋狂怒吼,“你這螻蟻!”
“妖孽邪祟,安敢放肆!”段逢雨猛地用力,直接將白澤從胸口拔出,兩人都猙獰的望著對方。
段逢雨直勾勾盯著那凶戾的豎瞳,聲音沙啞,“再見!”
靈力之火驟起,在白澤的慘叫聲中,黑氣被焚燒殆儘,一直到黑氣再無一絲半點,段逢雨才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一片黑暗中,段逢雨茫無目的行走著,遠處白光模糊遙遠,但白光似乎在不斷擴張,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段逢雨猛地抬手遮住眼睛,過了一會兒才把手緩緩放下,適應著突如其來的強光。
段逢雨茫然地環顧四周,黑暗早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無邊的草原,輕風拂麵,藍天白雲是如此美好。
就在段逢雨不知如何行事時,一道聲音在他身後突兀響起,“這裡,是我最喜歡的地方,每次來這裡都會覺得心曠神怡。”
聽到這個聲音段逢雨微微一愣,微微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兩行清淚直接劃過臉龐。
“哎呀呀,個小夥子落啥淚嘛。”聲音主人走到他身邊幫他擦掉眼淚,但她的聲音卻也是哽咽著。
段逢雨抬起頭,好好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自己的娘親。
在嘴唇微微的顫抖中,段逢雨咽了咽口水,沙啞地說出一個字,“娘”
“誒。”白雨依淚眼婆娑,一把抱住段逢雨,用力誒了一聲。
“這些年苦了你了。”白雨依愧疚地緊了緊雙臂。
段逢雨同樣抱緊白雨依,淚水不斷落下,少年人的悲傷無以壓製,“娘,明也哥死了!鎮上的大家也都死了!就連爹也不在了!”
“都怪我!都怪我!”段逢雨不斷拍打著白雨依的後背,泣涕如雨,“我要是再強一點,他們都不會死,都不會死”
“我知道,我知道”白雨依不知道怎麼安慰懷裡的少年,隻是用力抱著痛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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