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逢雨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白雨依的身邊,輕聲道:“我參加過和邪神的大戰,上一次天之痕破裂就是我帶領神界大軍擊退的邪神。”
白雨依恍然哦了一聲,“原來你就是那個布衣將軍。”
“你應該是那個時候落入的人間吧。”段逢雨看向白雨依,“這麼多年你都在人間嗎?”
白雨依搖了搖頭,看著遠方眼神恍惚,“我來這人間沒多久,真要說也就三十多年吧,畢竟你才多大。”
段逢雨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否定道:“這怎麼可能,天之痕下一次開啟時間都還沒到你們怎麼可能出來?”
他的語氣急速,眼神透露著不可置信
“你們了解邪神多少?難道邪神這無數年來就真的隻是待在天之痕裡無所事事?”白雨依笑容深意。
“你們”段逢雨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如果說邪神有能力自行出入天之痕,那麼他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又算什麼?
“臭小子。”白雨依伸出手指給了段逢雨一個腦袋崩,有些寵溺的笑道:“你也不用覺得你們一直以來的努力就隻是場空談,據我所知,邪神中能直接忽視天之痕進入人間界的。”白雨依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輕輕笑道:“隻有我。”
段逢雨怔在了原地,用力咽下了一口口水,沙啞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白雨依眨了眨眼睛,“我是你娘啊。”
段逢雨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既然你知道我就是當年那個布衣將軍,說明你當年見過我,那你又是什麼身份?”
白雨依捂嘴笑了起來,“傻小子,你是不是忘了,有一種東西叫留影石,即使我不上戰場我也能知道戰場上的事。”
段逢雨皺了皺眉,白雨依一直對自己的身份避而不談,很明顯是不希望他知道。
“你問了我這麼多,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白雨依雙手撐地,身體順勢後仰,她看著天空,輕聲道:“如果我確確實實是一名你們所謂的罪大惡極的邪神,你要怎麼做?”
段逢雨愣了愣,先前一直緊握雙拳的手緩緩鬆開,他低頭看著自己現在的身體,同樣在心裡問這個問題,如果她真的就是邪神,是自己落九霄的目標,那他會怎麼做?
殺了她?可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娘親啊!
“我不知道。”段逢雨低下頭,用隻有兩個才聽的到的聲音道。
白雨依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她抬手擋住眼眸,但不斷有眼淚從兩側流下。
“這悲慘的命運啊”白雨依哽咽道。邪神和三界的恩怨自古便有,天下間事事講道理,可總會有些許例外,邪神當年犯下的種種孽障,便是這個例外。
“如果我隻是當年的神隻我確實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這個問題,可現在的我不僅僅是神隻,我還是你的兒子。”段逢雨站起身,看向白雨依,堅定道:“娘,如果說這數百萬年的恩怨必須要有一個人來結束的話,那我願意當那個人,那個人也隻能是我。”
白雨依看向身旁的少年,少年人認真道:“如果說命運是如此可笑的玩弄我們,那麼我們就絕對不能低頭,這麼多年的恩怨也是時候該了結了。”
白雨依怔住了,良久才抬起手擦了擦淚水,哽咽道:“臭小子說的好像要死了似的”
段逢雨笑了笑,聽到他的笑聲,白雨依的肩膀顫了顫,也笑了起來。
白雨依抽了抽精巧的鼻梁,眼眶還是通紅,沒好氣地給了段逢雨一巴掌,“臭小子,彆給老娘畫餅,老娘不吃這一套,到時候彆背後捅刀!”
段逢雨趕緊舉起雙手大喊冤枉。
白雨依哼了一聲,雙手交叉抱胸道:“彆貧嘴了,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你眼下的問題吧,你現在的身體可撐不了多久。”
段逢雨沉思一瞬,輕聲道:“我會選擇沉睡,但我需要一點時間去安排些事,我願意與邪神和平共處,但必要的措施我還是需要去安排的,娘,這事兒我希望你能明白。”
白雨依點了點頭,“這事你大可放心,邪神中並不是所有人都是主戰派,也有不少的一群人是希望通過和平方式解決的,我會讓你去安排,你會有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同時幕長卿他們也會配合你們。”
段逢雨點了點頭,白雨依也起身活動了下肩膀,“好!咱們離開這兒。”
白雨依伸出手一指點在半空,白色衣袍無風自動,平靜的空間被絕對的暴力撕裂,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空間隧道頓時被打通。
在兩人要走入隧道的一瞬間,段逢雨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他輕聲道:“娘,白澤是你故意放進去的嗎?”
白雨依猶豫了很久很久,最後已經邁入了隧道中,在白色衣袍消失的前一刻,一個輕輕的“嗯”在隧道儘頭響了起來。
段逢雨緩緩閉上眼睛,微微一歎邁步走入隧道中,空間隧道緩緩關閉,草原上,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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