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室的燈光在深夜顯得格外刺眼。林夜白和白雨竹正在檢查那隻神秘的人手，福爾馬林的氣味在深夜的法醫室裡顯得格外刺鼻。這是今天早些時候送來的"包裹"，包裝精致，像是一份特彆的禮物。但裡麵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一隻被專業手法切除的人手，保存完好，仿佛剛剛離開身體。
"切口非常整齊，"白雨竹用鑷子輕輕翻動組織，聲音輕得像是在進行一場莊重的儀式，"和之前的屍體一樣，都經過了專業的處理。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林夜白點點頭，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切口處。在強光下，他發現了一些細微的痕跡："有輕微的燒灼痕跡，這是電刀留下的。"他停頓了一下，眼神突然變得凝重，"和父親最後一個案子的特征完全吻合。"
"等等。"白雨竹突然說，她調整了手術燈的角度，"你看這裡。"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震驚。
在人手的掌心，一個精致的蝴蝶紋身若隱若現。紋身的顏色已經有些褪去，但圖案依然清晰可辨。那隻蝴蝶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從皮膚上飛起來。這個發現讓兩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夜白快速翻出父親的舊檔案，那是一疊已經泛黃的文件，上麵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在最後一頁的角落裡，赫然畫著一個一模一樣的蝴蝶符號。這個符號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塵封已久的記憶。
"不是巧合，"白雨竹說，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他們是在向我們暗示什麼。這個標記我在父親的筆記本上見過。"
就在這時，沈霜華推門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剛剛出爐的報告："包裹的來源查到了。"她的表情凝重，"是從江北區一家廢棄的私人診所寄出的。有意思的是，這家診所的前任院長，就是陳明遠。"
這個名字像一記重錘，擊中了在場的每個人。陳明遠，那個在"醫療事故"中離奇死去的外科主任，白雨竹的父親。一年前的那場意外，至今仍是一個未解之謎。
"診所的地址在這裡。"沈霜華指著地圖，"建築已經荒廢一年多了，但最近有人報警說看到晚上有燈光。當地警方以為是流浪漢，沒有深入調查。"
林夜白仔細研究著地圖："這個位置"他若有所思，"就在上個月發現的第一具受害者附近。"
"我們得去看看。"白雨竹說，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這個地方，或許藏著關於父親的真相。
"這個位置"白雨竹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就在我父親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附近。那天晚上，他說要去值班，但再也沒有回來。三天後，他們在醫院的手術室裡發現了他的屍體。"
林夜白看著白雨竹，能感受到她聲音裡的痛苦。一年前的那個雨夜，年輕的法醫助理白雨竹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對醫療係統的信任。
"我們邊走邊說。"沈霜華催促道，"楊寒星已經帶隊在外麵等著了。時間就是生命，我們得抓緊每一分鐘。"
深夜的江北區街道空無一人，隻有路燈投下昏黃的光。警車停在街角，車燈關閉。幾個便衣警察正在周圍警戒。
"情況有點不對勁。"楊寒星迎上來，"我們的人發現，最近幾天每到午夜，都有一輛麵包車會在這裡停留。車牌是套牌，我們正在追查。"
林夜白看向那座廢棄的建築。兩層樓高的小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窗戶都用木板釘死，隻有一扇後門虛掩著。
"分頭搜查，"沈霜華下令，"發現任何異常立即報告，不要輕舉妄動。"
林夜白和白雨竹負責搜查一樓。推開後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手電筒的光束在黑暗中遊走，照出牆上斑駁的水漬和脫落的牆皮。
"這裡是"白雨竹的聲音有些發抖，"我父親的辦公室。"
房間裡的家具都蒙著厚厚的灰，但書架上的醫學典籍仍按照嚴格的順序排列著。林夜白注意到，有一本書的位置不太對勁。
他取下那本《外科手術學》，發現書頁中間被挖空，裡麵放著一個筆記本。筆記本的扉頁上寫著："如果你們找到這個，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陳明遠"
"爸爸"白雨竹輕輕撫摸著父親的字跡。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悶響。兩人同時抬頭，聽見有腳步聲正在靠近。
"快躲起來！"林夜白拉著白雨竹躲進衣櫃。透過櫃門的縫隙，他們看見兩個穿手術服的人走進房間。
"確定東西還在這裡嗎？"其中一個人問。
"老陳很狡猾，肯定留了後手。"另一個人說，聲音裡帶著不耐煩，"仔細找，彆放過任何細節。"
兩人開始翻找房間，但顯然對衣櫃不感興趣。過了一會，他們失望地離開了。
等腳步聲消失，林夜白和白雨竹才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白雨竹突然抓住林夜白的手："你聞到了嗎？"
空氣中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氣味，那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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