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診所的案發現場被封鎖了整整三天。林夜白和法醫團隊對每一個角落都進行了詳細的勘查，空氣中彌漫著揮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混合著黴菌的氣息。這是一個見證過無數秘密的地方，而現在，這些秘密正在一點點浮出水麵。
"這是今天的化驗結果。"白雨竹遞給林夜白一份報告，眼睛裡布滿血絲。連續三天的工作讓她疲憊不堪，但她知道，每一分鐘都可能關係到一條生命。"地下室手術台上的血跡，至少來自六個不同的人。最新的一處還不到四十八小時。"
林夜白仔細翻看著報告，眉頭越皺越緊："都是a型血，這不是巧合。他們在專門挑選特定血型的受害者。"他停頓了一下，"就像器官移植手術中的供體篩選。"
沈霜華帶著幾個警員走進來，手裡拿著剛剛解密的文件："嫌疑人都咬死不說幕後主使是誰。不過我們在他們的手機裡發現了一些線索。"她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一份通訊記錄，"過去半年，他們經常和一個叫"蝶翼醫療"的私人診所有聯係。通話時間都在深夜，每次通話後都會有一筆大額轉賬。"
"蝶翼醫療？"白雨竹皺眉，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我從沒聽說過這家診所。在我父親的人脈圈裡，也從未提到過這個名字。"
"因為它不在正規醫療係統裡。"楊寒星說，從文件夾裡抽出一份調查報告，"我查過了，這是一家專門做整形美容的地下診所，但他們的營業執照是偽造的。更有意思的是，這個執照的申請日期，正好是在你父親"他突然停住，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白雨竹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牆邊，重新檢查那些照片："你們注意到了嗎？每張照片背後都有一個編號，但不是隨機的。"她指著一串數字，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抖，"這像是某種分類係統。"
林夜白湊近看，突然明白了什麼："等等，這個格式和醫院的器官配型編碼很像。每個數字都代表特定的組織相容性指標。"
就在這時，法醫助手小張跑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沾滿灰塵的筆記本："林法醫，我們在地下室的暗格裡發現了這個。"
那是一本發黴的手術日誌，封麵已經模糊不清。林夜白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翻開。裡麵密密麻麻記錄著手術日期、患者信息和手術類型。每一頁都寫得工整有序，像是在記錄一場精心策劃的演出。
"這些手術記錄"白雨竹的聲音有些發抖，手指輕輕撫過紙頁，"全部都是假的。表麵上寫的是整形手術，但這些手術時間和用藥，明顯是器官移植手術的特征。我在父親的教科書上看到過類似的記錄方式。"
林夜白繼續往後翻，突然停在一頁："你們看這個日期，去年7月15日。"
那一天，記錄顯示進行了一台"鼻部整形"手術。但手術醫生的簽名欄上，赫然寫著陳明遠的名字。
"這是我父親死前的最後一台手術。"白雨竹說，"可是按照官方記錄，那天他根本沒有排班。"
"不隻是這樣，"林夜白指著病曆號，"這個病人的資料在係統裡根本不存在。整個手術記錄都是偽造的。"
沈霜華拿出一份檔案："陳醫生的死亡現場，就是在醫院的手術室。當時認定是心臟病發作，加上現場有醫療事故的痕跡，就沒有深入調查。"
"不，這不是醫療事故。"白雨竹翻到手術日誌的最後一頁，那裡潦草地寫著幾行字：
"他們在用整形手術做掩護。
真相就在蝴蝶計劃裡。
如果有人看到這個，一定要查看"
後麵的字跡戛然而止，墨水暈開成一片模糊的痕跡。
"他是被殺的。"林夜白說，"因為發現了這個地下器官移植網絡。"
就在這時，電腦突然發出提示音。楊寒星打開郵件："是技術科的報告。他們恢複了一部分被刪除的數據。"
屏幕上顯示出一份手術排期表。每個病人都標注著"整形手術"，但在備注欄裡用特殊符號標記著器官類型。
"這是一個完整的地下器官移植產業鏈。"林夜白說，"他們通過整形診所物色目標，然後在這裡進行摘除手術，最後通過地下渠道出售器官。"
"但是為什麼要用蝴蝶作為標記？"沈霜華問。
白雨竹突然想到什麼，快步走到電腦前："讓我看看那個"蝶翼醫療"的資料。"她輸入幾個關鍵詞，很快找到了一份注冊文件。
"創始人是"她的聲音突然停住。
林夜白湊過去看，隻見屏幕上顯示：創始人陳遠明，注冊時間2019年7月16日。正是陳明遠死後第二天。
"這不可能！"白雨竹驚呼，"陳遠明這是把我父親的名字故意顛倒過來。"
"他們這是在耍我們。"林夜白說，"利用你父親的名字作為掩護，繼續他們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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