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重新進行【夙痕】,在意識裡和自己協商,完成心願然後記錄能力。”
宇印生沒有理會她們的玩笑話,招手讓尋星領著他們,走進自己的宿舍裡。
按照以往的經驗,城市很快就要毀滅了,因此他不在意學院的男生宿舍能不能帶人,也不理會男生們投來的各種目光,將她們領進房間後,鎖上了門。
“尋星,警戒四周,池衾和漫漫收好能帶的東西,我要去跟自己協商。”
一進門,池衾就打量四周,一邊看看有什麼能帶走的,一邊直接坐在宇印生的床上說道:
“以前我們有這環節嗎?一群人守著你,等你跟自己和解什麼的。”
宇印生躺在床上,他不知道一會要進行多久,所以保持了個舒服的姿勢,隨後對她們說:
“沒有,以前這個環節是在轉生前進行。還有,我猜測,一會我開啟魂痕,我就會失去意識,你們自己要小心。”
隨後,他身上的魂痕開始閃爍,明亮而耀眼。魂痕發出震震顫鳴,像是行軍的擂鼓,像空穀裡的瀑布。
而宇印生本人麵似沉水,緩緩呼吸。
“他,睡著了?”
池衾難以置信,他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孟漫漫爬上床,她雖然早有了解,但還是十分好奇,俯下身子觀察著宇印生,熱誠的眼神想要洞穿他的心身。
她又好奇起來,自己發問道:
說是要談判,究竟是什麼樣呢?
……
宇印生的意識裡,或者說夢境中,四周空蕩蕩,隻有兩人兩椅和一個桌子。
兩人正隔著桌子對坐著。他們的樣貌看著相同,一邊是六歲的忒米,稚嫩的臉看著卻有些老成。
另一邊是長大後的“忒米”,也就是轉生了的宇印生,身上浮現著魂痕。
“我都知道了,你完成我的心願,我給你能力。”
忒米的童聲稚嫩,語氣卻成熟。隨後他歎了口氣,抬頭看著空無一物頭頂,接著說:
“唉,‘昭顯病’竟然是我們崇拜的魔神降下的詛咒,我竟然就這麼死了。”
看來忒米也有著宇印生的記憶,不然他不會記起莫如鈥對“昭顯病”的解讀。想必是宇印生的記憶同步到忒米身上後,讓他穩重了幾分。
“對此我惋惜。”
宇印生稍稍安慰,隨後一改態度,說:
“我們趕時間這件事,你也知道嗎?拖著再晚,你的心願就無法完成了。”
宇印生語氣冷峻地道出現狀,完全沒有因為對麵是小孩就變得和氣。
忒米點點頭,愁容滿麵,有著不像這年紀的憤恨,他道出心願:
“我想把‘昭顯病’徹底解決,不再讓彆人因這病死去。”
“不可能完成,不僅沒時間,我們還對這‘昭顯病’一無所知,真想解決,那就是從零開始。”
宇印生斷然的否決了,現在時間緊迫,永旭隨時會反撲,在這樣條件下讓他去解決不曾了解的病症根本來不及。而且如果這病症真是魔神降下的詛咒,那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完成的。
忒米似乎還不放棄:
“你不想要這個世界的能力了嗎?”
“【夙痕】裡,你能提出心願,卻不能保證能力,我得到的能力卻是未知的,有可能奔波一生,到頭來隻能得個微不足道的能力。”
宇印生也不知道最後得到什麼樣的能力,隻知道和世界和“船身”相關,比如忒米有著時間能力,如果宇印生能完成他的心願,有可能得到與之相關的時間能力。
以前有個“船身”能力是因果逆轉,那時候宇印生還以為撿到寶了,費勁力氣完成心願後,記錄後的效果卻變成了自愈。
那時他發現,記錄後的能力會和原來的能力大不相同,有可能威力會增強,有可能會減弱,最終會怎樣,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因此宇印生希望心願越簡單越好,至少不是這種耗儘一生都無法能完成的心願。
忒米輕輕擺著頭,試圖甩掉內心的不甘,他懊惱著,人生這麼長,他卻在六歲就死去了,還被塞了八年彆人的記憶,體驗著彆人的人生。
不過他又有些感激,如果不是宇印生,那麼他六歲就會因病死去,無法度過這樣的人生,甚至無法看到自己的家人成長。
“家人”
忒米回顧著自己短暫的一生,他這一生並沒有擁有什麼,除了對“昭顯病”的怨恨,隻剩下自己家人,他有著宇印生的記憶,知道宇印生肯定無法壽終正寢,如果宇印生死後,自己的家人怎麼辦?
思考完畢,忒米看向宇印生問道:
“你覺得你還能活多久?”
宇印生很珍惜生命,也會珍惜每個世界來之不易的一生。
雖說有“永旭”窮追不舍,但隻要蒙頭躲起來不管不顧,沒準能活到最後。可活得越久,“永旭”殺的人就越多,為此,宇印生必須爭分奪秒拿到能力,然後儘快死去。
“‘權柄’在我身上,隻要我死去,‘永旭’,‘裂痕’,所有被‘權柄’連接的‘船客’,都會死去,然後跟我一起轉生。所以我們儘早完成心願,儘早拿到能力,就會有更少人被‘永旭’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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