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陸戰找人演戲,可能是為了置氣。
後來,是不想我們關係尷尬,他以他的方式維持平衡。
既然那是個善意的謊言,那我選擇尊重,就讓這善意的謊言繼續圓下去。
至於這個叫吳嬌的妹子,竟然碰到了,她不是壞人,甚至可以說是個可憐人。
我能理解,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姑娘,年紀不大就愛上一個徒有虛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男人,這不是她一個人的錯,人在某種孤獨的環境,是想要有個港灣,這點我剛進城那會兒深有體會。
隻是我心裡有周林,對他的想念與愛,支撐著我一步步走下去。
周林知我心意,幫我結下這善緣。
他拿出懷中的紙筆,隨手寫了個號碼,遞給吳嬌。
“如果你有心脫離這深淵,需要幫忙就打這個電話,他能幫你一次,但隻有一次,我的話你可明白!”
吳嬌心領神會,接過那號碼“我懂!”
告彆吳嬌,我與周林打車回家。
路上我問他,那號碼是誰。
他笑了笑“一個麻煩的家夥,看著人畜無害,來那氣人勁兒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我驚的下巴要掉下來“啊?什麼情況啊?”
周林又笑“惡人就得惡人磨!隻要那爛賭鬼,與我這朋友碰麵,必然讓他這輩子不敢再來騷擾!”
我是越聽越迷糊了,這會兒腦子裡已經開始腦補一個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形象。
無論我還是周林,都不知道吳嬌最後的路會走向何方,但如今的她有了一種可能,她可以重新選擇活法,但最後她的路還得看她自己。
我倆聊著聊著已經到家,這時間送貨的又堵門口了。
我跟周林一下車,就被好幾個收破爛的給圍住。
破爛金扯著他的大嗓門“唐老板這是又約會去了?自從周老弟來,你這心思可一點不在收購站啊!”
我白了他一眼“瞎說啥呢?我不僅心思在收購站上,還想把買賣乾大呢!”
“啊?啥意思啊!”
“我又弄了兩個新地方,也是開收購站,彆忘了告訴你那些親戚朋友同行,就近送貨,都往我家送!”
“誒?啥意思啊,這不乾了?”
“乾啊!這是大本營哪能不乾?另外兩個是分站,而且不隻兩個,以後我還會再開第四個第五個,很多很多個!”
破爛金嘴張的老大“誒呀媽呀,那可就不是破爛西施,以後得叫破爛王了!”
“哈哈,叫啥都行,你們都來送貨!我唐婉現金結算童叟無欺,我發財,大家也一起發財!”
“發財,發財……”
屁大的功夫,我這門口已經圍了一大圈人。
知道的我是要開新站,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這講課。
這幫人一個一個推車子進去,周林那邊已經開始稱重算賬。
我們回來的時候,被這一幫收破爛的給圍上了,也沒往其他地方看。
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好不容易把人都送走了,正想回屋歇會,卻發現隔壁不對勁兒。
周林看看我“小婉,那牆……”
我也看看周林“是啊,那牆怎麼變高了?”
我倆一起走過去,這才注意到,隔壁那位老哥,一手拿著磚頭一手拿著瓦匠大鏟,在那一絲不苟的砌牆。
就是之前,他天天跳,已經快踩包漿的豁口牆。
我跟周林不隻一次說過要把那牆封上,但終究沒那麼做。
隻是做夢也想不到,那個天天要把牆推倒兩家變一家的家夥,竟然主動把牆封上了。
詭異,這可不是一般的詭異啊。
牆還沒砌的很高,探頭過去,陸戰剛要往上擺磚頭,我倆都被嚇了一跳。
“誒呀,小婉妹子!你老哥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多懸沒傷到你!”
“那可不,我也要被你嚇死了!”
他嘿嘿一笑“沒事兒,哥有準兒!”
我白他一眼“拉倒吧!我不是說這個。陸戰你咋突然砌牆,這啥意思啊!”
他擦擦臉上崩的泥點子,臉上劃過一抹苦笑“本來就好好的牆,早就該砌上,要不這一家不是一家,兩家不是兩家的乾啥呢?”
“姓陸的,這可不像你說的話啊!”
“此一時彼一時啊!我從前一個人,現在咋也是有對象的人了,得注意點!”
對象?
他口中說的對象,必然是下午剛跟我們見過麵的吳嬌。
到現在還在強撐,這是我認識的陸戰嗎?或者對他我從來就沒有好好了解過。
“你對象,她最近好嗎?怎麼沒見你帶她過來呢?”
陸戰臉上劃過不太自然的笑意“挺好的!反正很快就天天在一起了,也不在意這一朝一夕吧!”
這話神神道道我越聽越糊塗“啊?啥意思?”
陸戰一邊跟我說話,一邊把牆又往高砌了兩層。
很快,我不踮腳都看不到對麵的男人了。
我覺得他今天很不對勁,一旁的周林更是直接摁住他剛放下的這塊磚。
“陸哥,你要走?”
陸戰點點“嗯,交代交代就走了!這一天天的看你倆熱熱乎乎,我這心裡也不是滋味,老哥我也想老婆孩子熱炕頭,從前不覺得這多好,現在想想挺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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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的,跟真的似的,若不是下午我跟周林才發現他跟吳嬌隻是假情侶的關係,沒準就真信了這些鬼話。
“就這麼走了?那你這塑料顆粒廠咋整?”
他笑笑,回頭指了指那邊忙活正歡的小王。
“他呀!這小子可以!這段時間廠裡的事兒我都沒咋摻和,他裡裡外外給我管理的明明白白看的,是把好手。不過我走之後,你倆也幫我照應著點,我跟小王說了,有啥事可以找你們幫忙,你倆不會不樂意吧!”
“當然不會!不過這些跟砌牆啥關係?你這……”我指了指這馬上被砌平的大牆。
陸戰笑笑“我都不在這了,留著個豁口乾啥?這牆就我能跳,彆人可不行!其實周林兄弟也早就想把牆堵上了,我這不也了卻他一樁心事!”
這些話看似玩笑,卻透著許多苦澀。
那會兒無論是陸戰,還是我跟周林都不太好受。
人就是這樣,在一塊的時候,每天妹子長妹子短,還總想擠掉周林上位,有時候甚至有點煩人,可真的說要走了,彆說我,連周林心裡都不是滋味。
不等我說話,周林探頭牆頭“陸哥,咱倆再
陸戰搖搖頭“昨天不都喝透了!周林老弟,我以前挺討厭你的,不過我現在覺得你挺好,小婉妹子選你不算沒眼光!”
這話說的,我撿起小石子扔過去“姓陸的,你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