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到我很失望?”
失望?
看到我最愛的男人,我怎麼會失望?
隻是如果他看我的眼神,能少點疏離防備陌生,我會更高興。
經曆剛剛那些拉扯,如今再見他,我竟然有點不知如何麵對了。
“周……伊森先生……”
“你喜歡叫什麼就叫什麼,這樣彆扭看著才難受!”
“周林,這什麼情況?”
我指了指他身後,兩個鼻青臉腫的男人。
這倆人我好像從哪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女人多嘴尚且可以原諒,但男人這樣,就該被打掉幾顆牙以做懲戒!”
“他們……”
我想起來了,就是剛剛,我跟陸戰從周林房間出來的時候,身後有人說些難聽的話,陸戰要動手,被我製住了。
誰知這倆孫子,逃過了陸戰,卻沒逃過周林。
所以,他這是替我出頭?莫名的,我心中一陣狂喜。
“這個給你!”
周林伸手將一個方形木頭盒子遞給我。
我下意識接過來“什麼?”
可才一打開,就嚇的差點扔地上。
“什麼……什麼情況啊!”
挺精致的盒子,還以為裡麵裝了什麼好東西,結果一打開卻是血淋淋的白牙。
連門牙帶大牙,一共十顆,再看看那倆男的一直捂著嘴,也就什麼都明白了。
周林看看我,眼裡多少帶著點得意“怎樣?出氣了嗎?”
“出氣?我……”
我是真被他整無語了。
氣?我是有氣,因為自己男人想不起來自己,因為他跟陸戰打架弄的兩個都掛彩,我哪裡會因為這些不相乾的閒人幾句閒話生氣,要不是他突然把人拎過來,我都不記得這倆人是乾啥的。
“怎麼?不夠?”
說到這,周林看向那倆目光一冷。
這個眼神我懂,是還想再打下來幾顆。
我也不是變態,哪裡需要他打掉彆人門牙替自己出氣,再說這血淋淋的,我自己看著也反胃。
“夠了!周林你這什麼意思?”
他攤攤手“沒什麼,隻是覺得你被詆毀,畢竟是因為從我房間出來,就……”
“就替我出氣?我謝謝你啊!不過不用了,我沒那麼容易生氣,特彆我跟他們都不認識,幾句閒話我唐婉還不至於容不下!”
聽我這樣說,周林看看身後捂著門牙的那倆。
“你們可以滾了!記住,以後管住自己的嘴,不然剩下的……”
“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眼看那倆要走,我趕緊叫住。
“等等……”
那倆臉都綠了,看看周林又看看我。
“唐小姐,不敢了,我們真不敢了!”
我白了他倆一眼“這個拿走!”
是牙,被周林打掉的他倆的牙,這血淋淋的玩意兒,我又不是變態,留著乾啥?
等那倆走了,我也轉身關門。
實話實說,周林這雖然是在給我出氣,可這行為模式,我實在是不敢恭維,彆說是從前的周林不會這樣,就算是出名瘋的陸戰也不至於。
這人到底是怎麼了?失個憶而已,怎麼連性格都變了呢?
我進屋關門的瞬間,周林一腳伸過來,門沒關上。
我回頭看看他“周先生還有事兒?”
“沒什麼!既然來了,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這人,我是完全摸不清他套路了。
我主動找他,他煩我煩的不行,我送上門也是被他當成那種女人,這會兒我不搭理他了,反倒是非要湊上來,服了。
我當然想跟他在一起,可如今的狀態,看他這副德行,我是真不知道該跟他說點啥。
“我有點累了,想休息!”
我又要關門,他的半個身子卻已經擠進來。
“是累了,還是不方便?或者這屋裡……”
我笑了“周先生,不是我的錯覺吧!我怎麼感覺到一股醋味?”
“隨便你怎麼想!”
話音未落,他人已經進了我的房間。
之後我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而他的目光一直在掃射整個房間,倒是莫名的有種捉奸的味道。
“周先生在找什麼?”
他也很直接“那個男人呢?他叫陸戰吧!”
“他去給我買藥了!”
“買藥?什麼藥?該不會……”
鬼知道他在想什麼,下一秒我的噴嚏叫停他那些不太磊落的想法。
“阿嚏……阿嚏……”
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下不用說也知道咋回事兒了。
周林湊上前,大手放在我額頭上。
“你發燒了?”
是啊,他不說我自己還沒注意。
我苦笑:“這也不奇怪吧!涼水澆了半天,又……”
“又什麼?”
“算了,不想說話,周先生還是請回吧!陸戰一會買藥回來,我吃完就準備睡覺了!”
“就這麼睡……”
我懵“那怎麼睡?”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拉著去了洗漱間。
耳畔嗚嗚的響,溫暖柔和的風吹在我頭發上。
周林一手拿著吹風機,另一手輕輕撥弄我的頭發,鏡子裡我看到他那一絲不苟的模樣,突然沒了陌生感,仿佛又回到了曾經。
我看著鏡中的他,那樣一絲不苟,眼神裡竟有一絲溫柔溢出。
我的臉紅了,看著鏡中的他,笑的有點傻。
他反應過來,看看鏡中的我,而後關掉吹風機的電源。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沒事,你不說我發燒了嗎?燒的吧!”
“我讓人送體溫計跟藥來!”
“不用了,陸戰已經去買了!”
“他不是還沒回來……”
這家夥失憶之後,霸道的很。
根本不管我說啥,之後轉身就去打客房服務電話。
不到兩分鐘,客房服務就送來感冒藥跟體溫計。
他甩了甩,然後讓我夾著。
我一開始有點不配合,他乾脆扯開我的衣服直接動手。
“你……”
“我什麼我?夾著……”
“切……”
我白了他一眼,但心裡卻是莫名的一陣暖。
雖然這行為方式跟之前不一樣,但殊途同歸,總還是關心我的。
更要命的是,我竟然有點喜歡現在的他,霸道中帶著點溫柔,強勢中藏著細膩。
到時間他拿出體溫計,看看上麵的數值眉頭一緊。
“多少度?”我問。
“104!”
“啊?那還能活嗎?這體溫計壞了吧!”
開水才一百度,我一百零四度,這怎麼可能。
見我這麼說,他又白了我一眼“104華氏度!”
我這才反應過來,港島這邊跟我們不太一樣,人家體溫按華氏度算,這一百零四換算成攝氏度是40度。
是我誤會了,但我也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