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商量,就噗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那場麵,我也沒想到,愣把我嚇一跳。
“乾什麼?你倆乾什麼?趕緊給我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倆有沒有點出息啊!”
我讓他倆起身,可他倆還是沒動,之後更是鼻涕一把淚一把。
“小婉姐,我們是被人騙了,你救救我們吧!”
“是啊,我們出來也就是想掙點錢的,沒想到,就……就讓人給騙了……”
這場麵稀裡嘩啦的,我最受不了男人哭,看著鬨心“你倆,彆哭!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這錢到底怎麼欠的,你倆又為什麼會到那地方?”
“是……是村裡的,薑大勇,我們是跟他出來的!”
“薑大勇?就是那個調戲村裡寡婦,被撓破相的二流子!”
那人我知道,好像跟我五姐六姐同歲,小學時候還是同班,那時候就不個好東西,滿嘴生殖器,聽他說話吃飯都能嘔出來。
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爹吃喝嫖賭,他媽扯仨掛倆,就那麼個叫停,能出來好玩意才是活見鬼。
那小子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那時候我想欺負我六姐,後來我被我二姐知道,帶著我大姐跟三姐,三個人把那小子一頓胖揍,從那之後,薑大勇見到唐家的姑娘繞著走。
不過其他人就沒那麼好運,那就是個下流坯子,禍害姑娘,勾搭寡婦,差不多他二十歲那年,隔壁村兒老方家,男人剛死,頭七都沒過,那貨就喝二兩貓尿,跑到新寡婦家要霸王硬上弓。
方家寡嫂抵死不從,還撓了他一個滿臉花,這事兒弄的十裡八村都知道,後來他在村裡待不下去就進城了,之後很多年就沒動靜了。
可誰能想到,時隔七年,這缺德貨再次出現,還是禍害鄉鄰。
“小婉姐,我輟學之後,一開始跟我表弟在豬場乾活來著,鏟豬糞雖然又累又臭,但每個月都有錢拿也挺好,可後來豬場黃了,廠裡的工人都失業了,我倆就連鏟豬糞的活都輪不上了。小婉姐,你知道的,我家地少,而且分的那幾畝地也不好,種的費勁,打的糧食又少,去了交稅交公糧的,一年到頭彆說掙錢,連基本的生活都不夠。然後我我表弟。就想著進城打工,好巧不巧,這時候薑大勇回村兒了……”
“是啊!他回來穿的溜光水滑的,抽的煙是村裡小賣店都沒有的那種,頭發整的跟牛犢子舔的似的,他還給村裡孩子買糖,關鍵他還開了輛挺新的麵包車。大家都說薑大勇出息了,說他不是從前那個二流子了。我倆也就信了,後來他找我倆喝酒,說有門路到城裡掙錢,我倆就信了,然後瞞著我們的爸媽就跟著進城了……”
聽到這,我真氣不打一處來。
一敲桌子,杯子裡的茶水差點漾出來。
“你倆出來,都沒跟家裡說?你倆是不是虎啊?不說這薑大勇人品可不可信?那出來也不能連招呼都不跟家裡打啊!這家裡得多擔心啊?”
被我一頓懟,這倆小子腦袋低的更深。
“是,小婉姐,我們也後悔啊!可當時,就跟讓那家夥洗腦了一樣。而且小婉姐你知道的,我媽最看不上那薑大勇,我要說我跟他一起出來,她肯定不讓啊!”
薑大勇可恨,可麵對這蔫頭耷腦的,我更氣不打一處來。
“抬頭,你倆給我抬頭!那錢呢?既然說是掙錢,那怎麼就變成欠債了?”
說到這,這倆小子又開始哭哭啼啼。
“一開始,我倆被他帶進一個裝修挺好的地方,好像是個大飯店,讓我倆在那打掃衛生。承諾我倆的工資比我們在豬場時高兩倍。”
“本以為是活不難還掙得多的好事兒,可沒想到才乾第二天,我倆乾活的時候,不小心打碎了個瓶子,然後那邊管事的就炸了,說那是古董,讓我倆賠錢,不賠錢就報警,我倆害怕啊,然後稀裡糊塗的就被摁著借了高利貸,可那高利貸的利息高的嚇人,我倆就是一天24小時不合眼,不吃不喝也跑不過利息。到一個月,我倆還不上分期,他們就揍我倆,我倆被揍怕了,人家說啥就是啥,兩天前就去了那地方當……當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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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明白了,這倆傻小子,是完完全全被人做局了,如果不是碰到我,怕是骨頭渣滓讓人榨乾都不夠。
當鴨子,這職業,要是讓村裡人知道,怕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我看看這倆,要開口還多少有點尷尬。
“那個,你倆有過嗎?”
我此話一出,這倆小子也是臉紅到耳根。
頭搖的像撥浪鼓“沒有,真沒有!昨天有個老女人本來點了我倆,小虎不小心把酒撒她身上,她就連吵帶罵的把我倆攆出去了,我倆雖然被領班扇了兩嘴巴子,但總算逃過一劫!”
我點頭“是,幸好你不小心!對了,那個薑大勇,你倆最近看到他了嗎?”
“沒有,自從忽悠我倆借了高利貸,他就徹底沒影兒了!”
“誒,也不是,前幾天我好像看到他了,他不知從哪又騙了個倆小姑娘,好像也送維也納夜總會去了!”
“對對對,其中有一個好像還是他堂妹……”
我完倒吸一口涼氣,氣的又拍桌子“真是缺了八輩子大德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整個過程講完,張小軍跟孫小虎始終不敢正眼看我,隻是偷偷瞄著。
我眯眼看向窗外,好半天沒說話。
他倆麵麵相覷,過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小……小婉姐,我們……我們還回那地方嗎?”
我回過神轉過頭“你倆想回去啊?”
他倆使勁搖頭“不想,不想,要是村裡人知道我倆乾那個,這輩子都彆想抬起頭了!”
“你倆知道就好!放心,隻要你倆好好的,這事兒我趕上了,就不會不管!這收購站是我以前開的,彆人也找不到你們,你倆先住著,我這兩天,把手頭的事兒處理處理,然後解決你倆的問題。記住,彆亂走,街口米麵油菜都有,自己買了做著吃!”
我又給了他倆五百塊錢,然後打車離開。
他倆的事兒,似乎並不簡單,但我手頭還有的自己的事兒,也必須要放一放。
我回家時,已經是半夜。
回到空蕩蕩的大房子,我不由得又想起周林。
除了上飛機時,那個被我掛斷的電話,他就沒有再打來,鬼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我太困了,事兒一件接著一件,二姐夫的狠話不知道是不是氣話,但他說我去了連標書都拿不到。
可第二天,我去招標單位。
找到負責人,看到那張消瘦熟悉的男人臉,我才理解二姐夫那句話的含義。
“是你啊,唐婉!”
“李……李國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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