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問津也打了個酒嗝,醉眼惺忪,拍的胸膛啪啪作響,“秦兄,你放心!我一定給張鳴他們安排的明明白白,絕對不讓他們染指你們秦家軍。不對,秦家軍都撤了,是我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他們染指季家軍!”
秦征點頭,用沾著油的手拍了拍季問津的肩膀,“好弟弟!來,哥敬你一杯。”
“擇日不如撞日,咱倆今日就結為異姓兄弟如何?”季問津在山穀裡沒少看結義金蘭的話本子。
秦征同意,立刻起身,吩咐下頭的人把方才接聖旨準備的現成香案搬進來。
兩個人跪的搖搖欲墜,打著酒嗝,大著舌頭立下“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死”的誓言之後,順勢躺在香案前的地毯上。
主要是醉的起不來了。
小滿進來看了眼,給他們一人一條毯子,搖著頭出去了。
反正有地龍,不怕他們凍著。
主要,他許久都沒見自家少爺這麼開心了!
翌日,秦征和季問津心不甘情不願的被人叫醒。
尤其是季問津,蜜罐裡泡大的少爺起床氣也大。
一雙帶血絲的眼,看誰都帶著殺氣。
秦征比他好點兒,閉著眼任小滿服侍他穿衣。
季問津酸了,“憑什麼你有人伺候?”
“誰讓你不帶你跟班?”秦征打著哈欠反問。
季問津更氣了,委屈的撇嘴,“我娘說,我是出來領兵打仗不是來當少爺的,不許我帶人伺候!”
秦征清醒了幾分,疑惑的看著季問津:“有衝突嗎?被人伺候就不能打仗了?”
季問津:“……”
對哦?!
於是更氣了。
生氣的季問津需要發泄,他的怒意不能衝著剛結拜的義兄使,但是可以朝張鳴等人使脾氣。
轉頭就因為搶茅廁跟來接管的武將打了一架。
打贏了之後,又上了個廁所,才神清氣爽的去吃早飯。
秦征理所當然的不給張鳴等人準備早飯,隻讓人給他們收拾出幾間空屋子。
張鳴等人自是不樂意。
張鳴再次警告秦征:“秦征你彆太過分!”
秦征無辜臉反駁:“請問我怎麼過分了?諸位將軍明知秦家軍缺衣少糧,總不會什麼都沒帶,空手而來吧?難不成諸位還指望秦家軍管飯?”
張鳴:“……”
他們一路快馬加鞭,一再縮短行程,怎麼會帶上糧草?
就連來洛克塔城的乾糧都是在禹城帶上的。
隻夠三日。
也就是說,最多今天再撐一日,他們就得買乾糧。
季問津笑眯眯的端著一籠熱騰騰的饅頭過來,“雖說軍營裡不提供夥食。不過我個人買了些饅頭來給大家。”
於馳離季問津最近,笑著道謝:“謝謝小將軍。”同時伸手去接季問津手中的籠屜。
季問津撤回手,“於將軍彆急,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看有段日子沒發軍餉了,我手頭也緊。諸位將軍都是京城來的大人物,想必都是腰纏萬貫,一定!不屑於占我這點兒小便宜。”
一定二字重重咬了咬還刻意停頓了下。
雖說武將常被人詬病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可也不能簡單到聽不懂這麼直白的暗示。
武將們倒是沒生氣,反而覺得秦家軍真是窮瘋了。
張鳴一言不發從懷裡掏出錢袋子,拿出一錠銀子扔給季問津。
季問津收下銀子,笑眯眯把籠屜遞給張鳴:“謝謝張將軍!”
卻完全不提找零的事。
一籠屜饅頭不過幾十文錢,可張鳴給的銀子足足得十兩銀子重。
張鳴不缺銀子,也沒往心裡去,隻是在心裡鄙夷季問津。
看季問津打扮和跟秦征說話的語氣,最起碼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