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時沉默了會兒搖頭,“藥本身沒有問題。吃一段時日之後,配合某味香料,會爆體而亡。”
沈清棠的心沉了下去,“今日召你進宮聞香的?”
季宴時搖頭,“還不到聞香的時候。今日隻是‘父慈子孝’而已。因為給的藥確實能讓我好些。可能短時日內能達到跟常人無異的模樣。”
“一聽就不是好東西。”對於見過西藥的沈清棠來說,不難猜:“治標不治本的藥吧?說不定還會徹底破壞你的身體。”
季宴時輕笑:“夫人果然聰慧。”
沈清棠卻沒有半點被人誇的開心,主動往前挪了挪,連人帶被子撲進季宴時懷裡,悶聲問:“就算他質疑你的血緣,總該還有五成希望你是他的兒子。他為何一門心思置你於死地?”
季宴時自己也無解,沉默半晌,隻能回答自己的猜測:“許是上了年紀,怕看見我這張和母妃越來越像的臉。也或許是因為不滿我這次帶著秦家軍攻打北蠻的事。”
誰知道呢?!
沈清棠抖了一下,張開胳膊牢牢抱住季宴時的腰,似乎這樣就能保護他不被親情所傷。
季宴時一隻手摟著沈清棠,另外一隻手從後麵把被子合攏裹住沈清棠,“放心。他不會這麼快動手。
我最有價值的死法應該是死在給北蠻使者接風洗塵或者和談的宴會上。
一個被北蠻“謀殺”的皇子,才能在跟北蠻談判時最有利。
若是不想打仗,本王的死還能免去北蠻的怒意,說不得能撈些額外的好處,讓大乾百姓誤以為是北蠻割地賠款。”
沈清棠坐直身子,抬頭,看著季宴時皺眉:“你是說到如今這一步,皇上還不想打仗?”
她給沈清丹立了人設,聚齊了民心。
季宴時率領秦家軍打下北蠻十一座城。
占儘優勢,皇上竟然還是一心想和?
不怪季靈月總罵他是窩囊廢!
“他怕一打仗,就給了皇子們造反的機會。他如今惜命的很。之前你偽造書信、印鑒調兵到北蠻支援的事,如同一根刺紮他心裡。
我那倆皇兄都如你所猜,在得知沈清丹的事以及我們攻下北蠻幾座城之後都認下了他們自己主動出兵功勞,瞞下了假冒信箋的事,甚至為了逼真,還把假信換成了真的。
那倆傻子,上了認罪的折子之後,如今巴巴的在封地等著父皇下旨赦免他們的罪以及嘉獎他們。”
季宴時勾唇嘲諷:“他們這輩子也彆想等到。就算等到也是懲處。最多是換個理由的懲處。”
沈清棠:“……”
莫名想起了清末。
一味的割地賠款,不管能不能打過都不願意打。
為數不多有骨氣的將領,打下來的地盤都不夠皇族賠的。
學曆史時,少不了唾罵他們軟骨頭。
真身在其中時,反而不覺如何。
若沈清棠隻是一個普通商人,大概還隨著眾人一起為和親公主義憤填膺,哪知曉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沈清棠長歎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一個人做儘荒唐事,反而讓人無力吐槽。
沈清棠隻問了一句:“他是怎麼坐上那個位置的?”
季宴時下巴擱在沈清棠頭頂,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之前,兩個人討論過這個問題。
時也,運也,命也。
就是因為當今皇上過於窩囊,在皇權爭鬥中保存了實力,且讓前任皇上很滿意,才不勞而獲撿了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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