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仰頭追問:“什麼?”
“阿姐的公爹為了保住魏國公府的爵位,連自己的心頭血都剜!其執迷不悟的程度跟你那想回京的祖母有一拚。”
沈清棠忍不住打斷季宴時的話,搖頭反駁:“不是有一拚,是比我祖母更勝一籌。”
祖母執著歸執著,卻沒害人性命。
小老太太隻是傷了兒子的心,卻沒要他們的命。
不是說她對,隻是說她比國公府的人強一點。
季宴時點頭,“所以也很有可能是阿姐的公爹用了手段逼迫他們一家四口。”
他從雜亂的情報中梳理出兩條線。
一條是魏明輝逼迫沈清蘭在兩個孩子中二選一。
一條是魏明輝的父親逼迫魏明輝和沈清蘭為敵,兩個人持有不同的意見且互相傷害。
沈清棠好半晌才從震驚中緩過來。
對魏國公府,她隻能說:“這魏國公府已經從根上爛了!勉強維持著尊榮也隻是苟延殘喘!阿姐的公爹魏釗一定終將事與願違!
他這樣的人不配善終!”
季宴時認同沈清棠的話,承諾:“我會讓魏國公府付出應有的代價,替阿姐出氣。比如讓魏國公府徹底消失。”
政治層麵的鬥爭輪不到沈清棠來插手,她點點頭,“你彆太累了!我對魏國公府的興衰沒興趣,隻要阿姐好好的就行!”
沈清棠仰頭看著季宴時,“我那小外甥如今身體怎麼樣了?”
她都不敢想,一個從嬰兒時期就被取血的小男孩,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放心!孩子目前還好。魏家人不傻,不會乾殺雞取卵的事。他們知道男嬰太小,每次取血隻取一點兒。反正阿姐公爹已經是風中殘燭,還是以他的血為主,隻有他受不住時才會從阿姐孩子心頭取血。
不過,幾年下來,隨著孩子越來越大,被取的血也越來越多。
若是再不加救治,怕也活不了幾年。
就算活下來,也必然不是健康之身。”
沈清棠再次倒吸一口氣,巴巴的看著季宴時,“季宴時,你有什麼辦法能把孩子的孩子救回來嗎?”
季宴時點點頭又搖搖頭,“若隻是救孩子好辦。差人把孩子偷出來就是。重點是阿姐……”
季宴時說到一半沒說下去。
若沒有阿姐配合,那些人取不了孩子的血。
不管阿姐自願還是被脅迫總歸是做了選擇。
若是強行把孩子偷出來,阿姐怎麼辦?
魏家人怎麼對阿姐?
沈清棠想了想,篤定道:“不會是阿姐自願的。一定不會是。說不定孩子就是阿姐的掣肘,把孩子偷走,阿姐便有了選擇的餘地。”
季宴時道:“你放心!隻要阿姐應允,這事我親自去辦!”
沈清棠點頭,又有些歉意道:“來了京城我都沒能幫上你什麼,還總給你添亂。”
隻見了秦征一麵,季宴時就被太子和景王堵上。
萬一闖魏國公府不順利……
不,以季宴時的本事沒有萬一。
她扯住季宴時的衣袖,“咱們要不要先跟阿姐打個招呼?”
不跟沈清蘭通氣就把孩子帶走,她會嚇瘋吧?
季宴時想了想,點頭,“你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