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侍衛怎會做此想?!”太醫一臉的冤屈。
“老夫行醫數十載,從未行此喪德之事!
再者說,這一夜老夫也算是死裡求生了,方才都禁不住與你倒了苦水。
即便樂侍衛信不過老夫,老夫可尚未活夠呢,怎敢輕慢二殿下的玉體?!”
太醫忍不住對樂安一通數落。
“在下隻是太緊張二殿下的病了,是樂安失言,還請大人見諒!”
樂安稍稍鬆了口氣,忙道歉。
“唉!不打緊!”太醫輕歎了口氣,似有感慨。
“老夫在宮裡侍奉了數十年,方才亦是被嚇得不輕啊。
想必二殿下,就不是小小的驚嚇這般簡單了。
老夫觀殿下這般狀況,這段時日少不得纏綿病榻了,樂侍衛定要好生照顧啊!”
“那是自然!在下定不會有絲毫馬虎。
隻是,殿下的身子還需拜托太醫好生照看調理才是!”樂安緊張地囑托。
“老夫隻是個小小的醫官,自當儘醫者本分。
隻是,前兩日老夫便診出殿下情誌不舒,有些積鬱成疾。
眼下又突然遭此變故,樂侍衛需好生勸慰開解殿下才是啊!”
太醫一番叮囑,很是誠懇。
“啊?!”樂安聞言卻有些畏難,“在下也想啊,可是,這婉和宮到底了出了何事?
在下昨晚離宮時,尚且一團和美,娘娘昨日傍晚回宮後,殿下很是開心,與娘娘說了好些體己話呢。
這才過了一夜,這宮裡怎就成了這般慘況?!
在下都覺得受不住,何況殿下?”
樂安說著,難過得忍不住想哭。
太醫惋惜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老夫隻能這般囑咐,樂侍衛儘量多寬慰吧。
或者,殿下有親近喜歡的人,讓其多陪伴開解殿下。
老夫先去偏殿候著,殿下有不適,隨時傳老夫過來。”
樂安行禮致謝,將太醫送出了寢殿。
轉身看了看昏睡著的司景煜,想起了方才太醫的話。
殿下喜歡親近的人,不就是婉瑤公主嗎?
樂安此刻很期盼,璃月能儘快來婉和宮看司景煜。
隻過了半個多時辰,樂安沒盼來璃月,卻盼來了禮部的一眾官員。
那些官員自是來操持桑書婉的後事的。
隨即還帶來了一道聖旨,對著桑書婉的靈堂一陣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之愛妃桑書婉,溫婉賢淑,德儀兼備,奈何天不假年,香消玉殞。
其生前侍奉朕躬,和順有加,心懷慈愛,品德昭彰。
今桑書婉已逝,朕心甚痛,特追封為端儀皇貴妃,以彰其賢德,作為後宮及天下女子之典範,望其在天之靈安息。
欽此!”
司景煜昏睡在床、不省人事,樂安及闔宮的奴才皆跪聽旨意。
桑書婉活著的時候有多艱難屈辱,樂安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