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本是下人們的差事,如今卻要勞動愛妃,想必不是下人憊懶,就是缺人手,真是辛苦愛妃了。
愛妃有這份閒心替孤操勞,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如何替孤解決眼前的麻煩!”
司景煜說這些話時很是流利,可頭都未抬一下,眼神更是未分一個給申淩雪。
可申淩雪卻“大度”地渾不在意,聽司景煜這般說,臉上反而欣喜地透著笑意。
“臣妾來此,便是特意來替殿下分憂的。
難得殿下與臣妾想到了一處,事不宜遲,良宵貴重,咱們快回寢殿早些安置吧!”申淩雪心裡美美地,話語間透著幾分嬌媚與故作羞澀。
司景煜聞言心裡一驚,這才將眼神從卷宗上移到了申淩雪身上。
“愛妃說什麼?要與孤做什麼?...”司景煜詫異地問。
申淩雪聞言,瞬間透出幾分委屈:
“方才殿下不是說,要臣妾替殿下解決眼前的麻煩嗎?
殿下眼前最大的麻煩不就是尚未有子嗣?
陛下與滿朝文武都快急瘋了,殿下若再無所出,恐怕這太子之位都難保。
既是如此,臣妾還能如何替殿下分憂?自是要儘快懷上殿下的子嗣才可啊!
可是殿下總以身體欠佳為由拒絕與臣妾圓房,身為殿下的妻室,成婚三年卻無所出,臣妾自己都覺得無顏麵對陛下與滿朝文武。”
司景煜聽聞申淩雪這一番聲情並茂的訴說,既無怒意更無羞愧,竟然出乎意料地笑出了聲。
申淩雪被笑得汗毛直豎,不知是司景煜瘋了,還是她方才一番話,有哪一句是個天大的笑話。
“殿下笑什麼?這段時日,朝堂對殿下的非議,殿下難道不知嗎?竟然還有心情這般開懷大笑!
還是說,臣妾方才的話有哪裡說錯了,竟引得殿下這般好笑?!...”
司景煜自知申淩雪心裡所想,她自然一句都未說錯,可他就是覺著好笑。
這女人為了權勢名利,這些年委實“犧牲”頗多啊,眼下連女子最基本的臉麵與矜持都不要了,話說得這般火熱直接,自己聽了都禁不住臉紅,她卻能說得這般平心靜氣,卻又義正言辭且“情真意切”。
“愛妃可當真是婦人見識,滿朝文武逼著孤生孩子,你便心甘情願地做個工具。
孤日日服藥,你又不是不知,身子未調理好,生個傻子出來,可如何是好?!
孤說的麻煩,可不是那些老頭子無理取鬨的聒噪。
愛妃好好想想,當初是如何信誓旦旦地向孤保證,不會讓孤再受到之前的威脅與迫害。
可眼下,當初陷害孤的人依舊穩坐高位,孤所受過的委屈,可未曾得到過半分伸張哦!”
司景煜此刻的神情恢複了冷肅,一番話說得很是嚴厲,申淩雪頓時沒了氣勢,有些心虛與不安。
她自然清楚司景煜說的是什麼,申氏這些年依然是北宸最鼎盛的家族,說是權傾朝野亦不為過。
此番朝野因立儲之事動蕩不安、再起波瀾,說到底,便是申氏勢力在背後操縱、推波助瀾。
因為對申綠如與整個申氏而言,隻差一個安在司景軒頭上的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