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淩雪此番無論如何也裝不得傻了,她當初落魄潦倒之際,是司景煜不計前嫌,再度收留了她。
她從一隻喪家之犬再度有了主人,且麵上還重拾了往日的風光,再造之恩,豈是她隨意敷衍便能過的?
她這些年倒確實儘了一些力氣,可結果卻不儘如人意。
申氏在朝堂的勢力隻增不減,司景軒親王的位置穩固得很,就連申綠如在宮裡也是越發地張楊。
申淩雪的努力似乎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成效,此刻被司景煜提起,她頓時沒了半分氣焰。
“殿下,並非臣妾不儘心儘力,實在是姑母對臣妾防備甚重。
此事需從長計議,殿下再給臣妾一些時間,臣妾定會努力,不會讓殿下失望的!”申淩雪又信誓旦旦地說了一通,心裡雖沒底氣,可決心卻不可不表。
“從長計議?!...”司景煜像是看笑話一般看著申淩雪,“愛妃與孤成婚快三年整了,愛妃的‘從長計議’未免太長了些,難不成要三十年?孤的頭發都等白嘍!”
申淩雪被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不管怎麼說,殿下想扳倒申氏,確非一朝一夕可成。
可眼下要緊的是,先保住殿下的太子之位啊!”申淩雪還是硬著頭皮,誠懇地勸諫。
“嗬嗬嗬!...”司景煜聞言不急亦不惱,卻失聲笑了出來。
申淩雪被笑得頭皮發麻,忙問道:
“殿下笑什麼?...難道臣妾所言有什麼不妥嗎?”
“愛妃覺得呢?...”司景煜嘲諷地反問道,“孤無意傷愛妃的好意,可此番不得不說,愛妃果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啊!”
“臣妾見識自不能與殿下比,可方才所言句句肺腑,皆是替殿下著想。
殿下不領情便算了,如何能這般出言傷人?”申淩雪很是惱怒,語氣便不大平和了。
司景煜冷哼一聲回道:
“愛妃當初怕是吃的虧、受的罪還不夠啊!你姑母與母族是如何對你的,這些年,愛妃怕是忘乾淨了?
看來這些年,愛妃在東宮養尊處優,早已將性子磨平了,早沒了當年的心氣與誌向。
申氏如今在朝中權勢衝天,這個天大的禍端若不除,孤的太子位早晚都是司景軒的。
生個孩子有什麼用,不過一時堵一堵那些老頑固的口。
再者說,今日說孤沒有子嗣,明日便可尋個由頭說孤才德不配位,你能次次都堵住悠悠眾口嗎?”
申淩雪聞言一時沒了言語,司景煜一番話似乎很有幾分道理。
他們眼下處境堪憂,說到底,還是因為司景煜背後沒有過硬的權勢做靠山。
可申家的權勢,這些年在朝堂擴張得厲害,若不解決這最棘手的問題,旁的法子確實沒大用。
“敢問殿下可想到了什麼好的法子?
臣妾的見識與能力確實微薄,自當要追隨殿下方可!”申淩雪乖順地誠懇道。
“愛妃也莫要氣餒,眼下,明麵的情勢雖對咱們不利,可申氏也到了不得不除的時候了。”
司景一番話很是堅定,眼神冷肅又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