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喜歡方才將你拐跑的人?!”璃月聞言,像是被觸到了敏感的神經。
“旁人給你一個糖人,你就心甘情願地跟著人跑了。
阿姐平日是怎麼教你的?不可以隨意接受陌生人的東西,你全當了耳旁風。
看阿姐回宮不讓父皇狠狠罰你!...”
璃月對著念兒,氣憤地一通輸出,一時有些失了理智。
念兒被罵得小嘴拚命地撅著,圓圓的眼睛裡蓄滿了淚,頓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哇!...阿姐壞!...阿姐丟了念兒...凶念兒!...哇!!...”
春華看著眼前一大一小,情緒極度崩潰的兩人,心疼得將念兒抱了過來。
“公主這是對孩子胡說些什麼?念兒這般小,本就無辜,前塵種種他又懂什麼?”
春華心疼地安撫著懷裡的小人兒,璃月臉上滿是痛色,一時沉默不語。
“公主莫要緊張過頭便自亂陣腳,將孩子嚇壞了。
要奴婢說,方才的事還真是天意,可宸國太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強迫公主的,更彆提對這個孩子有什麼念想了。
您莫不是忘了,念兒眼下可是乾國的皇子,陛下老來得子,寵愛非常。
此事天下皆知,公主緊張什麼,方才當著宸國太子,說的話當真失態了!”
春華自是明白璃月對司景煜的情意,更清楚她這些年受情傷之苦久矣。
可她再心疼璃月,亦看不慣她拿不起放不下地折磨自己,方才一見到司景煜便亂了方寸,沒頭沒腦的一番話,簡直就是在提醒司景煜,念兒與他緣分匪淺。
璃月聽了春華一番說道,驚覺自己方才委實不妥,頓時清醒了不少。
“你說的對,念兒是本宮的弟弟,與他何乾?
念兒這輩子都不會與他扯上關係,本宮也不會!”
璃月一番話,不知是堅決還是自棄。
她這些年心情本漸漸平複,慕傾羽當初想儘辦法,給了她們母子安定無憂的身份。
她這些年頂著長姐的名分,日日與念兒形影不離,與他比任何一對母子都要親密。
她本想這樣歲月靜好、平靜無波地過一輩子。可三年之期已滿,她和司景煜的婚約必須有個說法,這便意味著,他們之間必須有個了斷。
慕傾羽問過她的意見後,便向北宸發去了退婚文書。
可自從那份退婚文書發出後,她的心情便再難平靜。
前些日子,北宸那邊回複說不同意退婚,璃月懸著的心更添了氣鬱。
兩國間的利益糾葛早已算清,乾國除了收回那座空城外,是用五十八萬兩黃金換自己返回故國的。
當初司景煜說儘了所有能想到的絕情之語,如今又不肯放自己自由之身,璃月不知他這般到底是幾個意思。
璃月連日來心情煩悶,今日天氣晴好,便帶著念兒來城隍廟散心,卻未曾想,弄丟了孩子不說,竟猝不及防地遇見了司景煜。
她今日就不該帶念兒出門,眼下看似安然無恙地回宮了,可以後安生的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不知為何,璃月的心裡就是止不住地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