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煜和樂安剛到乾國,尚未與官署取得聯係,便宿在上京最繁華的昌鴻客棧。
他逛過城隍廟後便見了肖和,命他去查了一些事情。
這幾日他等得心焦,天已散黑,時辰不早,司景煜獨自在房內,終於聽見敲門的聲音。
他打開房門,是肖和,這個時辰前來,想必已經打聽清楚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見過...”
“免了,肖將軍可是都查清了?”司景煜不想與他客套,一刻也不能耽誤,忙著急地詢問。
“是...”肖和的神色有些遲疑,“屬下已經都打聽清楚了。”
司景煜讓他打聽的,無非是璃月與念兒的情況。
尤其是念兒出生時,璃月身在何處,還有念兒名義上的生母,乾國已故端順皇貴妃馮氏的情況。
這些訊息在乾國人儘皆知,其實並非什麼秘密,稍微一打聽,便都清楚了。
可肖和疑惑的是,司景煜為何讓他打聽這些。
肖和聽司景煜吩咐自己時的話音,像是懷疑璃月與念兒的關係。
這讓他心裡很是顧慮,他自然清楚璃月與司景煜的關係,知道他們素有婚約,且兩人之間的情緣糾葛似乎不一般。
現下司景煜因為乾國欲退婚而來上京,難不成想查出璃月的不堪之事,以此為要挾,讓璃月放棄退婚的念想?
肖和此番來上京,心裡委實百感交集,因為乾國乃是他的故國,而璃月,更是與他關係匪淺。
“既打聽清楚了,快仔細說來。肖將軍?...”
司景煜見肖和有些愣神的模樣,詫異地問。
“哦...”肖和回過神來,驚覺自己有些失態。
“公子命屬下打探的事,並非隱秘之事。
乾國陛下的五皇子上月剛滿兩歲,生母是乾國的端順皇貴妃馮氏,馮氏產下孩子後難產而逝。”
肖和忙將這些市井人儘皆知的事情道了出來。
“那婉瑤公主呢?當年返回乾國,便一直宿在乾國皇宮,未曾離開過嗎?”司景煜忙迫不及待地問出心裡最大的疑問。
方才肖和說的這些,他在宸國時便知曉了大概。
慕傾羽兩年前老來又添皇子,這對整個乾國來說,亦是大喜之事。
司景煜當時卻沒太在意,彼時他根本沒什麼心情,旁人這般大喜不過襯得他境遇淒慘,內心淒苦。
此番他一到上京便遇見了璃月,還親眼見到了慕傾羽的小皇子,無論旁人怎麼說,此刻司景煜隻信自己心裡的直覺,便如樂安說的那般,他就是魔怔了。
“這個...屬下可否鬥膽問一句,公子打聽這些到底為何?”肖和亦問出了自己的疑慮。
司景煜被這麼一問,才驚覺自己命人打聽這些實在很不得體,難免引人猜疑和遐想。
他與肖和的緣分亦是匪淺,相識這麼多年,自是信得過。
於是,司景煜輕歎了口氣:
“不瞞肖將軍,我與月兒,早就不是簡單的婚約關係了。
當年月兒返回乾國的前夜,我們遭人陷害,早就有了夫妻之實。
我當時處境艱難,為免月兒身陷險境,而我可能無力護她周全,才不惜將她推開,好讓她毫無顧忌地返回故國。
如今,月兒應是被我傷透了心,欲退婚。
可我此生非月兒不娶,眼下又親眼瞧見了那個孩子,眉眼與我兒時一般無二,連樂安都說那孩子與我很是相像。
所以,我才懷疑...肖將軍該明白我命你去打探此事的用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