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大家齊聚聶家,鄧天垣和蕊寒也再次趕了過來。聶夕照已經安排人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所以大家便三五成群地商討怎麼布置房間了,這兒擺個花瓶,那兒擺個花盆?
聶晨曦也由著他們,大喜的日子,大家怎麼高興怎麼來吧。
花園裡,蘇雁邱含笑看著白璧微修剪花枝,時不時遞個工具,或者幫忙收拾一下殘枝敗葉。
茉莉香氣四溢,月季端麗俊秀,菊花逸氣如雲,紫羅蘭芳香豔麗,杜鵑雲蒸霞蔚,還有長壽花,富貴竹……白璧微手上忙活,嘴上也不閒著:“大哥種花還真是不挑啊。”
蘇雁邱忍笑點了點頭。
花的種類挺多,但一看就是不經常打理,現在這些花有很多是剛剛買來的,如果命大的話,能撐到大嫂進門。
白璧微哢哢幾聲剪下幾段旁逸斜出的枝條:“咱們放著好好的醫生不做,跑來給人家當花匠了――還是飽受欺壓的廉價勞動力,太可憐了。”
蘇雁邱笑笑:“要不,咱要點兒報酬去?”
白璧微翻了個白眼。
她倒是想要,得有那個膽啊。
幾個小時後,等眾人再次來到花園時,隻見群芳濃淡相間,素豔掩映,精細新巧,匠心獨運,讓人不得不由衷歎服,一致叫好。白璧微又將客廳、餐廳、樓梯和幾處房間裡擺上各式各樣的鮮花,無不大方合宜,倍添情致。
*****
晚餐之後一群人蹲客廳裡閒聊,明天婚禮,聶晨曦當然是激動得無法入睡了,大家困了的就回客房休息,不困的就繼續玩了。
當然什麼時候也少不了白璧微這個促狹鬼,今天聶晨曦心情這麼好,怎麼可能不抓緊機會刺激刺激他呢。
找了個評價老夫少妻的貼子,白璧微和梁鴻飛一人一句,認認真真地念給聶晨曦聽:
談的女朋友越小,你會發現自己越大度,性格越來越穩定。
有提前生個女兒的感覺,說不得,凶不得,語氣重點兒就癟嘴,再說就哭給你看。
(白璧微順便評價:那是,老牛吃嫩草了,可不得當閨女那樣伺候著?)
勞累了一天回來,繼續敲著電腦忙合同的事,小妻子咬著雪糕跑過來坐腿上,問他,如果有一天我變成兔子你還愛我嗎?!
哄堂大笑。
聶晨曦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壓根兒不想搭理她。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大亮。
因為不需要接親,大家動身不算早,來到酒店時,遠遠便見人山人海,擁擠卻不紛亂。一則聶晨曦知交滿天下,這次又是刻意大肆宣揚,自然前來慶賀的極多;再則就是警察係統有很多聶晨曦的忠實粉絲,專門趕來湊熱鬨兼職維持秩序的。
一切準備就緒,卻仍然不見新娘的蹤跡,幾位細心的朋友略略看出了端倪,便叫過鄧天垣去問,鄧天垣一概笑而不答,顧左右而言其他,心裡暗暗期待連清曉儘快出現。
聶晨曦、白璧微、鄧天垣幾人站在高處,似乎在閒聊什麼,其實是在四處張望。白璧微剛想說這樣找有用嗎,聶晨曦突然略略一怔,沉默不語。
白璧微覺出有異:“大嫂來了?”
聶晨曦點了點頭:“你們在這兒彆動,我過去了。”
白璧微笑笑:“當心彆打草驚蛇!”
聶晨曦笑嗔了一句:“鬼丫頭!”轉身下了台階,混進了人群裡。
“大嫂她又不是蛇。”鄧天垣知道連清曉已經來了,語氣裡也透出幾分輕鬆。
“美女蛇唄!”白璧微是典型的臉盲,隻好問鄧天垣哪位是連清曉,鄧天垣認人的本事可比她高得多了:“正東方向,最後麵,紫色長裙。”
白璧微凝目望過去,見是一個清麗纖弱、麵色蒼白的女子,正鬱鬱寡歡地站在人群後麵,眉宇之間滿是痛苦和抑鬱。白璧微心裡有些不忍了:“也許我們不該騙她的。”
她能想像得出,連清曉得知聶晨曦即將成婚的消息,一定如同晴天霹靂般的,無法接受。
而當這個消息得到證實之後,想必她的一切,一切,包括整個世界,都全部碎裂了吧。
無法接受,她卻無法不來……來到這裡,聶晨曦即將與彆人定下婚姻誓約的地方。
似乎,隔著人群的嘈雜喧鬨,都能夠聽到她清清楚楚的心碎聲。
聶晨曦,她那麼那麼愛著的、唯一愛著的、永遠無法忘記的人。
卻即將成為彆人的丈夫。
“大哥怎麼爬那麼慢?龜兔賽跑嗎?”白璧微有些不滿。聶晨曦什麼速度,這麼老半天了還沒走到連清曉身邊。
實在不忍心讓她再多受一點折磨,哪怕,隻是一分、一秒。
鄧天垣白了她一眼:“你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你能吐出來?吐兩個給我,能換不少錢呢。”白璧微反唇相譏。
聶晨曦終於來到連清曉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連清曉卻似渾然不覺,聶晨曦略等了一會兒,伸臂攬住了她的肩。
連清曉懵懵懂懂的,回身撲在他懷裡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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