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王正在擦鏡片的手指一僵,明顯被這個名字刺激到了某根敏感神經。
“你名字裡的栩,是不是木字旁加羽毛的羽?因為你爸爸希望你既能展翅高飛,飛累了又能隨時休息?”
有飛翔的翅膀,又有歇腳的地方,人生能活出拚搏的充實,但不要變成拚命的掙紮。
這是多少父母對孩子未來的期盼。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張栩情緒一下積極起來,明顯對這位頭發花白的大爺感覺有些親近了。
老王勉強笑了一下,回答:“我跟你爸是同事,他跟我聊起過。”
“真的啊?那我爸現在在哪兒?你能讓他回家看看嗎?我跟我媽好想他。”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在哪兒。”老王摸摸張栩的小腦袋,眼神慈祥又歉意。“我就跟他共事過一次,我們不在同一個部門。”
“哦。”張栩低下頭,情緒又蔫兒了下去。
忽然張栩發現了什麼,撲到小船一頭,指著河對岸一簇燈光:“那是我家!走走,我帶你們去我家玩!”
小黑船再次無風自動,朝著張栩所指的方向悄然滑行。
時非看著老王,用眼神問:什麼情況?
老王很悵然,無聲地歎息。
“三十多年前,十名特職組成小隊陪同我探索這裡……他爸是那支小隊的隊長。”
他的聲音很低,混在水聲和船底的撞擊聲裡,隻讓距離很近的時非聽見。
時非已經預感到結果,沒追問,等著老王自己說。
老王先看了眼扒在船頭,注意力完全不在這邊的張栩,才緩緩的說出結局:“十人小隊,無一生還。”
時非沒有說什麼,目光轉向張栩小小的後腦勺。“所以這小孩是假的,或者詭異變化的?”
時隔三十年,張向天的兒子不可能還是個小孩兒。
聞言,老王的表情立刻變得嚴肅,鄭重反駁:
“這裡是完全無序的,年齡對不上應該是時間失序的結果,但我能確認張栩是活人,所以你千萬不要亂來。”
那樣子,好像防著時非要變成吃小孩的怪獸。
時非用眼神表示自己沒這種愛好,身體輕微一晃,原來小黑船已經靠岸,撞上了河邊砌築的台階。
河岸上,一棟黑瓦白牆但獨棟房屋孤獨聳立。
那並不是彆墅,而是城鄉結合部常見的獨棟民房。
除了那一棟房子,周圍全是黑漆漆的,無底洞一樣的深暗幽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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