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攤老板想用被活剖的大魚嚇唬時非,可惜時非不吃這一套。
“就算這條魚有過人類的氣息,但是跟我有什麼關係?”
時非無所謂的搖搖頭,起身就要走。
然而攤主和周圍的人忽然就圍了上來,用一張張僵硬麻木的臉孔將時非堵在原地。
“邪惡的外邦侵入者,你,會和這條魚同樣下場。”
魚攤老板直勾勾盯著時非,用僵硬的聲音幽幽宣判。
“所以你們是想活剖我?”時非覺得這群人可笑極了,簡直跟鄉村門口隨時竄出來狂吠的土狗一樣可愛。
他一個巴掌扇出去,人群便嘩啦啦的倒了一大片。
這些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好幾圈,行動又都僵硬遲緩,全身透著怪異的違和感。
時非這一巴掌下去,居然就打出了多米諾骨牌的效果。
並且嘩啦啦的倒地聲,居然不是人體那種沉悶的音色,反而是空的,脆的,如同材質鬆散的廉價木頭。
“手感也很像木頭,難道真是木頭?”
時非看看自己的手,回憶剛剛的觸感。
然後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他跨過那些倒地的人,走向外圍那些還站著的人。
又是一個橫掃千軍的巴掌。
眼前再次呈現多米諾骨牌的情景,場麵居然還有點壯觀。
這次時非確定了,手感確實不像人類彈性的皮膚,而是木頭那種發硬的觸感。
“原來是木頭人,怪不得能有這麼多了。”
說實話時非剛進來的時候,也是被這裡龐大的人群規模給震了一下。
初步估計,這座詭異緯度有數以萬計的人數。
而所有人似乎都是被詭異完全操控的,這可比單純的圈禁數萬人要難的多,恐怕不是單一煞級能做到的事。
不過這些看起來還活的人如果是木頭,那情況就沒想象中那麼嚴重了。
但木頭人跟真人隻是材質不一樣,一波波湧來進行車輪戰的時候,阻力其實跟真人差不多,甚至比真人還頑強一點。
畢竟真人怕痛怕死,木頭人能怕什麼呢?
時非一路大巴掌開路,腳下踩著無數堆疊的人體。
可怕的是這些人體真的會流血,於是時非一路開道前進,明明沒打算搞得太張揚,結果還是開出了血海屍山的恐怖場麵。
然後開拓了不知多少麵積的血海屍山,時非有點兒乏了,於是用十幾個人打地基,堆了個小小的高台。
他扔了張還算乾淨的毯子在高頂上,然後自己跳上去,一屁股坐了下來。
再舉起不知從哪個倒黴攤販那搶來的喇叭,開始喊話:
“季章?季章?這裡是華係哨塔邊境戰役支援,聽到請回答。hereare?聽到請回答。”
時非入鄉隨俗,用華係和英語夾雜著喊了兩嗓子,然後默默等待回音。
季章不是普通人,而時非的聲音也遠比一般聲音更具穿透力。
所以隻要季章還活著,還清醒,應該就能聽到。
不過很遺憾,時非等了大概十分鐘,除了又引來一群烏泱泱的印德利麵孔,完全沒見到季章的影子。
“不會已經死了吧?雖然這隻詭異至少是煞級,但季章好歹也是正日階,應該還是能苟住……”
腳下,人體堆疊的小高台正在搖搖欲墜,時非卻毫不在意,一邊低聲嘀咕著,一邊從兜裡掏出季章的照片。
照片裡,季章的臉乍看之下平平無奇,但是五官端正,眉目深邃。
這樣的人,就算混在人群裡,應該也不難找。
時非在小高台上站了起來,舉目往四處張望。想找到可能出現的季章的身影。
不過周圍都是僵硬麻木的詭異人群。沒有時非想找的目標。
“不會真死了吧?”時非收起照片,有點失望。
然後他又舉起喇叭,重複喊了幾次話,聲音持續在半空中傳蕩,有耳朵的應該都能聽見。
但是最後都沒有得到回應,時非隻好放低喇叭。
這時腳下的小高台也被不斷湧來的人群扒拉垮塌,時非於是踩著人群烏泱泱的大腦袋,就這麼在人群的頭頂走起來。
巴掌戰術雖好,但是敵人沒完沒了,最初那種推倒多米諾骨牌的解壓感沒有了,隻剩進廠打螺絲的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