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作為當前詭異等級的最高序列,其存在尚未正式公開。
所以在大部分人的觀念裡,邪神僅代表被邪教組織樹立,用以蠱惑人心的象征。
這類邪神可以隻是單純的形象和概念,並不真實存在。
隻有極少數情況裡,邪神真實存在,是被邪教組織利用,或者主動汙染人類,進而不斷擴張汙染範圍的詭異。
而這種冠以邪神之名的詭異,其破壞性依然在凶惡厲煞四個等級之內,並不直接等同真正的邪神級。
“這不是普通的詭異,而是詭異災害爆發以後,在印德利境內新興的教派組織,他們供奉的神靈形象就是這個。”
季章嚴陣以待,一邊給時非描述這隻詭異的背景。
“因為不是華西境內的事,我們沒有深入關注,還以為隻是象征性的虛構圖騰,沒想到是真實存在的,怪不得這麼難纏。”
時非聽完哦了一聲,下意識就聯想到了什麼尷尬的東西。
然後不等他尷尬完,就聽季章繼續說:“跟我們華西境內的遁天之刑有點類似,而遁天之刑供奉的神……”
“不用跟我說這個,我是無神論者,聽不了這些。”時非抬手,強行終止這個令人腳趾摳地的話題。
“無神論者?”季章不可置信地看向時非,感覺在看什麼怪東西。“詭異飄在你麵前,你說你無神論?”
他大概覺得時非有點不可理喻了。
“不衝突。”時非很淡定,“我隻是無神論,又不是無鬼論。”好像也說得過去,但就是感覺哪裡不對。
“速戰速決吧,你上還是我上?”時非轉頭問他,好歹麵前是哨塔正日階大佬,而他是卓靖文的學生,怎麼也得謙虛一點,禮讓一點。
季章沒有回答,直接以飛竄出去的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他人淩空躍起數米,轉瞬便與懸空的紫黑色詭異齊平。
明亮的火焰在他腳下一朵一朵炸開,像是小型的焰火,而他就直接踩在這些焰火上,身形在迅疾的騰躍中越來越高。
轉瞬,他就完全越過紫黑色詭異的頭頂,身形在半空倒轉,雙腳直接蹬踏彆墅的屋頂,筆直地朝著詭異當頭猛墜。
墜落的同時,十幾團火焰被他抬手揮落,在短距離內不科學地加速,壓縮成明亮的細線,視覺上更接近閃電的光束,尖銳地刺向紫黑色詭異的頭頂。
“嗡——!”
十幾道火焰的尖刺穿透紫黑色詭異的頭,有的插進軀乾,有的透體而過,火焰的餘威射穿地麵,炸出一米多深的焦黑的坑。
時非眉梢抬了抬,眼裡有點讚賞。嗯,正日階就該是這種水平,招式雖然燒包,但確實是好看。
當季章以大佬的經典姿勢落回地麵,紫黑色詭異整個頭顱幾乎已經被打爛,身體也破破爛爛,傷口邊緣正在燃燒,並且不斷將傷口蔓延擴大。
於是幾秒鐘後,紫黑色詭異那種邪性又有神聖感的外形,就肉眼可見地被燃燒,分割,像一幅燒著的畫,在半空中逐漸湮滅散去。
“跑了。”時非輕籲一口氣,有點失望。
但季章似乎並不意外,神情雖然凝重,但對這個結果已有準備。
“這是被邪教當神供奉的詭異,每一個教徒都與它有著密切的因果鏈,教徒越多,它就越強。”
“哦。”時非敷衍地點了下頭,對大佬的現場解說聊表敬意。“那彆耽誤了,從教徒開始,殺吧。”
時非思路清晰,目標明確。
季章漆黑的眼睛看向時非,眼裡有意味不明的深邃。“你真的是卓靖文的學生嗎?”
“要給你看我的學生證嗎?”
“我不是質疑你的身份,我隻是有些意外。”
“有什麼好意外?”
“你跟卓靖文的處事風格完全不像,至少他不能像你這麼雲淡風輕地說去殺人。你要知道,就算是邪教徒,其中也有很多其實什麼壞事都沒做,可能隻是受人誤導,稀裡糊塗在家拜了個邪神像而已。”
“那種與詭異的因果鏈並不深刻,可以無視,但如果因果鏈強到足以成為詭異的載體,還是不能留情,否則會死更多人。”
“道理是這樣,但卓靖文估計還是做不到這種狠絕,以他的性格,會走彎路,連彎路也走不通,甚至吃了虧,大概才勉強下得去手。”
從季章的口吻,不難猜出他跟卓靖文可能有點不對付。大概沒有實際的大仇,但估計彼此看不順眼。
時非點了點頭,拿出一種無奈的表情,歎氣說:
“你應該知道,我們導員犯過事,年紀輕輕就被磨平了棱角,為人處世難免瞻前顧後,這也沒辦法。哦對了。”
時非像是想起什麼,說:“其實我還認識哨塔另外一個人,雖然不算我老師吧,但他也教了我不少東西,這人你應該也認識。”
“誰?”
“科研部的王部長。”
王部長三個字一出來,季章臉上立刻露出“那怪不得了”的神情,那樣子,似乎就差直接說“你不早說,早說我就不問你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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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也把王部長當老師的話,那我可以算你師兄。”
“嗯?”時非有點意外,還以為老王在哨塔都被人孤立了,要不是身份地位擺在那,肯定天天被集體霸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