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邈緩步來到祭壇處,看著祭壇上屹立的柱子,眉頭微皺。
石柱上的圖案雖然抽象,但好巧不巧.....
他的專業就是這個,作為不逃課,且認真學習的代表,這並不難。
而這也是雲邈成為異能者第一次感受到人類文明的偉大.....作為史學生,他都不知道在課上,分析過多少次古跡、圖騰等。
“看你的樣子,你是看懂了嗎?”
雲邈點頭,“圖上的文字,我大致看懂了,但裡麵的含義我不是很確定,因為古時候,文字樣式不多,大家都是半知半解的。杜傾你呢?”
杜傾答到:“我和你一樣,也不確定。”
兩人對視一眼,像是互相確認那般異口同聲道:“但是,現在我們知道的是,這個祭壇需要花才能開啟!”
雲邈雙手一拍,“對,需要花作為媒介,而且,不止一樣。”
“我的判斷也是。”
杜傾指道:“那石柱上的圖案有長條形的生物,粗略判斷為蛇吧,以及還有花。而且那圖案上的花,你們不覺得和旁邊的花一模一樣嗎?”
“那哪裡給它找個蛇?這裡我也沒見到有蛇啊。”
廖無憶麵露難色,“類似的生物也沒有啊,非要說形狀類似,難不成把那個長脖子怪物的脖子給砍下來?但是,那玩意長的也不像蛇啊。”
杜傾搖頭,“恐怕不是....但那個生物,這裡肯定有。總而言之.....”
他先在祭壇周圍隨手薅了一把毒花丟了上去,誰料,那沉寂許久的祭壇竟發出了輕微的震動,輕到微乎不計,但在場的三人,顯然感受到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希望。
但很快,擺上去的花像是被分解一般消散成粉末了。
隨著振動一起出現的,還有那些屹立在混沌崖外那些敏銳的機器上平靜的數值發生了變化。
三人安靜了半晌,仔細觀察著還有沒有其他的動靜發生。
“你們也感覺到了吧.....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我感覺到了,也說明這東西是有用的。而且,我們剛剛的預想是正確的,看樣子,隻有投入正確的東西,祭壇才會給予回應。”
“可隻有花還不夠嗎?還是說,我們投入的花朵還不夠,算了,我們還是想一想,接下來另一個媒介到底是.....?”
雲邈僵住一瞬,隨後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那隻軟軟的,塊狀物。
如果真如同他們所說的那樣,毒蟲與毒花相生相克,說明他們緊緊相連,既然這裡的圖騰出現了花,另一個再怎麼不可能,都是必定的,畢竟,也就剩下唯一的一個答案了。
雲邈將那蟲高高舉起,“或者,那東西,也許是這個呢?”
他手上的塊東西,還在胚胎裡。
“........”
“.............?”
雲邈十分認真道:“可能它隻是沒長大。而且自古圖騰會用誇張的形式來表達。”
另外兩人看了一眼圖騰上那長條、魁梧、蜿蜒的仿佛河流一般的長條生物。
雖然和眼前的小肉塊聯係不上去,但是....
兩人還是點頭道:
“有可能。”
“也許?”
自從找到這裡後係統就沒有給過半分提示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廖無憶有些忐忑道:“你真的要用它嗎?我不是不相信,而是,萬一這次錯了,它可沒了。那之後想要再生一個出來....你還頂得住嗎?”
雲邈冷笑一聲,“其實,你也可以生的。如果這次沒了,下一次用你的身體,畢竟你不是很厲害嗎?試一下也沒關係的。”
“這可彆!”
雖然他知道雲邈在開玩笑,可那東西實在是太恐怖了,隻要他們兩個剛剛的動作再慢一點,雲邈就長眠於此了。
所以,他們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他們不敢再賭,毒花多的是,可那東西如今僅此一個。
“不過,阿雲。謹慎一點總沒錯,我們可以再想想。”
雲邈思索片刻,到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我確定是它,而且,我猜測我也是媒介之一。”
此話一出,杜傾腦中積攢已久的疑慮像是泡沫破開的那刻一般,他一開始也有想過,但他不確定。
可不難看出,那圖騰上除了那蛇狀生物和花,還有的就是人。
人,一直貫徹其中。
為何要祭祀,因何祭祀,祭祀者,都是和人有關。
從前的故事裡,祭品一般不隻有物,生命才是祭祀的主題。
而且,蟲能孵化也是因為有人這個載體作為寄身。
“喂,你確定嗎?如果這次錯了,彆搞不好你也消散了。”
雲邈抽動著嘴角,“如果不賭一把,我們現在和死有什麼區彆?繼續待在這裡,死亡隻是遲早的事情。被餓死,還是搏一把,你自己選吧。哪怕我真死了,就以我的死亡作為尋找下一個方法的思路。”
雲邈托著那塊未孵化的胚胎逐步走向祭台,在兩人的震驚下,裸手抓了一大把毒花,全部撒在祭台上,唯獨留了一朵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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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傾沒來得及開口製止,出乎意外的是,那毒花沒有影響到雲邈分毫,他對這個東西似乎有了抗體一般。
他宛如石柱圖騰壁畫上的半蛇人一般,一手拿著花,一手捧著蟲胎,隻身站在花裡。
也就是這一刻,整個混沌崖底的地麵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像是地震一般,祭壇外的兩人也蹲在了地上,降低自己被震飛的概率。
雲邈腳下的祭壇正在逐漸分裂,像是要坍塌一般。
雲邈對二人的呼喊充耳不聞,腳下是半分都未曾挪動。
因為他感受到了,作為爐鼎感受到了,也隻有他感受到了。
那逐漸分裂的祭壇,它的下麵開始冒出絲絲靈氣,鑽進他的身體裡。
哪怕還十分微弱,可那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屬於天地的靈氣!
“啪嗒!”
有什麼東西破掉了。
雲邈手上的蟲胎像是突然成熟了一般。
不到一刻,它便破殼而出了。
柔軟細長的身體在雲邈手指上纏繞著,身體所觸碰到的地方,靈能都化作光點,滲到雲邈的體內,等雲邈從靈能入體的感覺中回過神來,蟲已經離另一隻手中的花不足一尺遠。
而在蟲和花接觸到的那一刻,雲邈身體竟然有了靈能流動的感覺,自己的靈能逐漸被那隻蟲吸取。
這一刻,杜傾和廖無憶體內的靈能也開始回升,窒息的痛苦感逐漸減弱。
也就在這時,廖無憶腦海裡的提示音響起了。
【恭喜宿主通關!崖外結界已解除!】
杜傾驚歎道:“是了!毒花和毒蟲兩者關係陰陽調和,相生相克,死者生生者死,天地靈氣也如同這般!”
混沌崖的靈氣從清空至今,一直沒有得到補充,沒有重置也應該是如此。
原來隻是如此簡單的祭祀就可以解決這一些,可從來沒有人用過。
畢竟那都是要第三者的性命換來的。
更何況,墜入崖底的人,隻會是零零散散的墜落,形單影隻不說,哪怕墜落的人有兩個以上也不見得他們會一起合作。
就算一起合作,也尋不到這種關鍵。
不過也是他們的猜想罷了,其實唯一的結局,就是墜落下來的人一到崖底就已經死了。
這麼高的地方,再加上毒瘴之氣彌漫,失去靈能,沒有人能活得下來。
如果他們兩個沒有杜傾那一下,也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