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潮濕的感覺彌漫在這片並不大的地域,寒氣凍入骨髓。
一男子正不斷的在用他靈能所塑造的錘子死命撞擊著冰壁。
可惜他的靈能已經所剩無幾,且靈能也隻是靈能,隨著無意義的掙紮,腹部的傷口也逐漸變得血流如注。
身旁的另一男人看著他像是在做無用功一般,隨即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抬手便射出兩道雷電,一道劈在了那男人身上,另一道閃電則劈在了壁上。
隨著震撼的聲響,那冰壁除了多了一道可怖的刻痕,依舊無法撼動半分。
傷勢過重的男人再經曆這一次重創,他隻能慘叫一聲,隨即便倒在了地上,異能化作的錘子徹底消散在空氣裡,捂著肚子不斷的喘著粗氣。
而此刻還有一位蜷縮在角落裡的男人,要不是他已經靈能耗儘,身上的傷也重的令他出氣多進氣少,不然他也要當苦力去不斷的消耗靈能砸牆。
即便這般淒慘的狀態,沒有達到太子的要求,還是要被懲罰,無論是在這裡,還是在外麵。
如此荒謬!可,正是如此,才是這個畸形的異能界的縮影,強者對弱者,就像主人和狗。
他們三人已經在這裡困了有半天有餘了。
蜷縮在角落的男人死死地咬著牙,他從來沒想過能撞上這位太子爺。
先不說伍澤銳幾乎將他們的物品奪走不說,趁著空隙,還將他們打成重傷,本來實力就有差距,更彆說偷襲。
也對,伍澤銳本來就沒打算讓他們活下來。
他突然有點羨慕另一個在伍澤銳攻擊下跑掉的男人,隻不過那人傷的也沒比我們好多少,不知道他活下來沒……
即便是死外麵,也總好過被和這位太子爺困在一起好。
不過也正好是突然的異變導致他們三人都困在這洞穴中,不然,他們的屍體可能都臭了。
他聲音虛弱,帶著氣音:“要不,你們休息一下吧…我已經聯係導師救援了,再等等吧…說不定,他們會來的。”
伍澤銳看著把希望放在彆人身上的他們,怒罵道:“放他娘的狗屁!要來早就來了!我看那幾個吊毛巴不得我們死在這裡!不過放心,你們肯定會死在我前麵。”
說話,他將一半的靈能都聚集在手上,猛的一揮,閃爍的雷電照亮了整個洞穴。
“砰——!”的一聲巨響,他像是把自己積攢已久的怒氣隨著攻擊發泄出來一般,那堅固的冰壁竟被砸出凹陷的一坑。
說明他靈能攻擊的有效果!這情況無疑讓他心裡好受了許多。
不由得,低聲罵到一句:“打殘你們還真沒錯,果然是廢物,一點用也沒有!還不是得靠我?哼!果然任何人都靠不住,尤其是那幾個傻逼導師,以為自己很牛叉嗎?過多幾年,異能界姓什麼,還不是我說了算。”
鼓勵自己的話說完,他現在是真的巴不得掐死這兩個,一個砸了半天一點用都沒有,另一個就在角落哼哼唧唧……都是廢物,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混進來的。
他下的手也沒多重吧,這麼不耐電?
如果他能吸收這兩人的靈能就好了,如果這兩人有用些也好,至少他不用像現在這般被動局限。
越想越生氣,那個男人的身影似乎在伍澤銳的腦內始終揮之不去。
真煩人,為什麼總想到他?
如果……和他困在一起的是雲邈就好了。畢竟是極品爐鼎,隻要有源源不斷的靈能汲取,破開這區區冰壁,簡直輕而易舉!
要不是靈能不足,我怎麼會這麼束手束腳?
甚至,他一個爐鼎都比這兩人耐電。
這兩人實力也不算差吧,伍澤銳越想越不理解。
伍澤銳想著,之後回去,一定要組織找個爐鼎,不說彆的,必須帶在身邊。
最好還是把雲邈挖過去吧,又不是什麼非要不可的香餑餑,s.d.y不可能硬要留下他吧,交出一個爐鼎對大組織來說,應該會是個很輕鬆的事吧。
反正他們可以再找。
奇怪,既然如此,為什麼我非要雲邈不可?
伍澤銳不明白自己突然的想法,隻覺得心裡的焦躁更加扭曲和憤怒,雷電攻擊冰壁的力量也是一次比一次大。
像是發了狠一般,抱著靈能耗儘的想法也要與那冰壁決一死戰的想法,竟把那厚厚的冰層已經硬生生地鑿開了三分之二,離開的希望,就在其中。
“嗬!嗬!”
他喘著氣,想再緩一會再繼續。
突然,他警惕的盯著前方,似乎聽見了什麼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冰壁之外,有人。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好像有什麼東西紮入了外冰層,隨後在所有人猝不及防的那刻,整麵冰層從外爆開。
無數冰渣紛飛,洞穴外的大風吹了進來。
那風帶來的,是希望……!
吧?
伍澤銳將手臂擋在麵前,他眯著眼看著外麵之人。
那人一手反手持刀,一手捏決,那破開冰壁的法陣未曾消散,縈繞著靈能還在周身流動,他似乎不打算將靈能收斂,不收斂的話,他真的是來救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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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後麵的那個男人看著冰層被破開,他吃痛捂著腹部,踉踉蹌蹌的起身,開口說的話都氣若遊絲:“…祁導師!您來了,您是來救我們的嗎?您肯定是來救我們的,對吧。”
祁楓沒有說話,亦沒有下一步行動。
他直直的站在那裡,盯著麵前的三個人。
那男人沒有得到回應,正想著起身離開,想著,不救,應該也不攔著自己吧?
可他剛邁一步,一道來不及反應的白光從他麵前閃過,很晃眼。
噗呲一聲,他低頭一看,自己的左邊手臂被乾淨利落的削了下來,直見白骨。
許是太過突然,半晌後,疼痛才出現,他馬上慘叫的捂著手臂倒了下去,剛剛止血傷口,又重新滲出了鮮血。
伍澤銳頓感不對,立馬將雷電護在身前。
他憤怒地大聲道:“你不是來救我們的?!你現在是想乾什麼!殺學員!你好大的膽子!”
祁楓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腳邊捂著傷口的學員,隻是一味地提著滴血的刀,緩步走向伍澤銳,將赤裸裸的殺意,直白的展現給了伍澤銳看。
伍澤銳咬牙看著走來的身影,他恐懼著,可是隨著安全距離逐漸縮短,他的身體不允許他無動於衷,一揮手,一道粗壯的雷龍衝了過去,直擊祁楓麵門。
看著麵目猙獰的龍,祁楓沒躲開,隻是用另外一隻手抵住了那條雷龍的腦袋,閃電沿著手臂不斷侵蝕著祁楓的身體,直到體內的電全部進到了祁楓的體內,才緩緩消散。
對於祁楓而言,那電擊感很強,和冥界那隻鬼王比,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滋滋的電流在祁楓身體過了一遍,他後頸處的通訊器都有了一定的影響,不過,這正是祁楓想看到的,也正是他為什麼不躲開的原因。
雷龍被破之後,祁楓沒有停下步伐,伍澤銳無論揮出多少攻擊,祁楓像塊經過百煉的頑石,完全沒有避開。
依舊用肉身逐漸逼近他。
這副無所謂的樣子,伍澤銳真的要被他整瘋了,狂妄下的恐懼,也慢慢的生根發芽,直到祁楓走到他的一臂距離。
“你他媽的到底想乾什麼?!”
此話一出,祁楓揮出一道刀氣,將伍澤銳的掙紮儘數斬斷。
那道銳利的刀氣從伍澤銳的肩膀劃到腰腹。
為了泄力,他被刀氣按到了牆上,猛的咳出一口血,眼神裡的怨毒和仇恨甚至都要溢出來了。
這時祁楓才開口道:“剛剛那種程度的雷電,你對他用過幾次?”
伍澤銳短暫愣了幾秒,隨後便反應過來。
這人尋仇來了。
哈哈……
他咧開血嘴,“那種程度的,我可沒用過。”
他笑了幾聲,再次說道:“對他用的,他們可扛不住,還得是他,能讓我放開手腳,很棒。”
“昂…”
祁楓點頭,“好的。”
隨後他將長刀抵住伍澤銳的脖子,歪頭示意著:“你去給那角落的男人,磕頭認錯,將你身上拿到的東西都給他,我就放過你,你要是再抽自己兩巴掌,我就放過你們,怎麼樣?”
“哈?”伍澤銳不可置信,他很不明所以,為什麼一向冷漠的祁楓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在給你選擇,僅此一次。”
伍澤銳怒目而視,讓他去給這種廢物磕頭,怎麼不去死??
他啐出一口血沫,“讓我給他磕頭?嗬嗬,想都彆想!這廢物不配!”
他死死地瞪著祁楓,而這次,他的靈能沒有聚集在手上,而是腳上。
“我的命和尊嚴,我都要!”
下一刻,雷鳴聲呼嘯,他從祁楓刀下閃了出去,在雷電的刺激和加成下,如同暴雨中一瞬而過的光。
祁楓朝他離去的方向瞥了一眼,並不著急去追,而是走向角落中,那坐著的虛弱的男人。
那男人抬眸看著祁楓,那人如今,如同決定他性命的神祗,沉默的樣子,像是等他述說最後的遺言。
“饒了…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求你,好不好…求求你……”
祁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沒有表情,沒有動作。
“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的…求求你,讓我回去吧……”
祁楓搖頭,淡淡道:“你該怪他。”
刀影劃過,溫熱的血液濺到了牆上。
事情結束,他倒是十分輕鬆的邁開步子走出洞穴,瞥了一眼倒在洞穴外那斷臂的男人。
那男人早就失血過多,再加上斷手,直接沒氣了,麵容都染上了青色。
死的真快,不用麻煩他再砍一刀。
反正,他們都要死,死在我手上,算是死的乾脆了。
其他組織的精英呀…雖然不知道未來他們會有什麼建樹。
但是,樹苗本身就是脆弱的,一下就捏死,比以後用斧子砍死,簡單太多了。
放過他們,太不符合祁楓的生存理念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還沒回複傅珺說的話。
敷衍的回答一句,隨後祁楓甩了甩刀上的血漬,看向了伍澤銳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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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夜晚的森林十分寂靜,寂靜的不符合常理。
雖然人在這偌大的森林中本就不多,但沒想到伍澤銳一路亂竄,連人的蹤跡都沒見到。
一瞬間的快速移動,將本不多的靈能幾乎消耗殆儘,腳步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已經很遠了,那狗東西一時半會也不會這麼快找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