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忘與阿憶站在祖家府邸門口。
夜色沉沉,朱漆大門上懸掛的一排大紅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曳,燈籠上“祖家”二字在燭光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目。
唐忘抬頭望了一眼,眼中冷意一閃,正要抬手拍門,大門卻在這時緩緩開啟,十數人魚貫而出。
為首的是個青衫公子,手中搖著一把冰蠶絲折扇,扇麵繪著山水,隱隱有靈光流轉。
他臉上帶著幾分倨傲,眼中似乎隻有身側跟著的淡紫色長裙少女。
少女眉眼如畫,神色卻冷淡,鬢間鳳釵流蘇隨風輕晃,發出細微的叮咚聲。她的目光在唐忘身上一掃而過,帶著幾分不屑。
這對男女身後,跟著一名氣息深沉的中年人。
唐忘一眼掃過,心中微微一凜,對方體內的道氣已成,顯然是名元嬰初期的修士。
其餘數人也都是金丹境界,氣息沉穩,唯獨為首的青衫公子,隻是剛結丹不久,與其他人相比,實力差距很是明顯。
唐忘直直盯著青衫公子,聲音冷硬:“我兄弟現在在哪?”
青衫公子自然就是侍女招供的祖莨,他聞言眉頭一皺,手中折扇“啪”地一收,冷笑道,“你是什麼人,竟敢來我祖家門前放肆?”
唐忘不為所動,依舊冷冷重複,“我兄弟現在在哪?”
祖莨心中火起,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他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平日裡在離相城橫行慣了,何曾被人如此咄咄逼人地質問過?
若是眼前這個外鄉人語氣客氣些,他或許還會順著台階下,甚至將那築基修士放了也無妨。
可唐忘這般態度,擺明了是要給他難堪,他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
更何況,他身後還站著自己一見傾心的溫情——曜洲溫家的大小姐。
溫情不僅容貌出眾,家世更是與他門當戶對。今日他本想在溫情麵前露個臉,才特意教訓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周循。
如今唐忘這般態度,豈不是讓他在溫情麵前丟儘了臉麵?
想到這裡,祖莨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手中折扇一展,冷聲道:“我不管你是誰,若想在離相城鬨事,恐怕是來錯了地方。”
他微微側頭,朝身後那名元嬰修士遞了個眼色。
那中年人立刻會意,眼中寒光一閃,一步踏出,周身氣息驟然爆發,如山嶽般厚重,直逼唐忘與阿憶壓去。
空氣中仿佛凝結了一層無形的壓力,連周圍的燈籠都被這股氣勢震得微微晃動。
與此同時,其餘幾名金丹修士也迅速上前,將唐忘二人團團圍住。
整個府邸門口的氣氛瞬間緊繃,仿佛一根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崩斷。
祖莨站在一旁,手中折扇輕搖,眼中滿是不屑與譏諷。他冷冷看著唐忘,語氣輕蔑:“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非要找死,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