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抽冷氣,不由齜牙咧嘴。
但緊接著,灼燒感化作暖流遊走四肢,疼痛竟真消減了大半。
“多謝。”唐忘抹去額前冷汗,向那老嫗微微點頭。方才那股滔天怨氣絕非作假,但此刻老嫗佝僂的背影,卻像個尋常的滄桑老人。
一行人穿行在疏朗的樹林間,斑駁的光影在眾人身上遊走。
野人首領手持骨杖在前開路,老嫗與唐忘緩步跟隨。
林間散落著嶙峋怪石,形如蟄伏的猛獸,偶有飛獸掠過樹梢,卻在感受到眾人氣息後倉皇遠遁。
“老身安凝,塵宇部落的祭司。”老嫗拄著拐杖,青色杖身纏著獸筋,“這片天地,我們喚作道允。”
唐忘踩斷一根枯枝,傷口傳來的刺痛讓他眉頭微蹙。他注意到四周散落的獸骨,都是些從未見過的奇異形狀。“這裡沒有城鎮嗎?”
“隻有部落。”安凝枯瘦的手指指向遠處的山巒,“以獵為生,以血為祭。”
“為何如此?”唐忘默默運轉著體內元液,體表的傷口在慢慢結痂。
安凝的歎息在林間回蕩,“你們外來者千年一次的試煉,也是我們道允千年一次的災劫。”
唐忘腳步微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難道是試煉者在此大開殺戒?可天地規則壓製下,應當不至於如此……
安凝看出唐忘的疑惑,連忙解釋,“每到試煉開啟之時,便是洪水將至的征兆。”
她指了指身後的方向,“你來時可曾見過那條橫貫荒野的大河?待洪水爆發時,整條大河都會倒灌而出,淹沒世間萬物。”
唐忘想起自己落入此地時所見的長河,的確浩瀚無垠,卻未曾想到還有這般凶險。
他不動聲色地按了按肋間的傷口,經過草藥修補,再有元液滋潤,應該已無大礙。剛才這一戰雖險,卻也好處多多,不僅又一朵蓮花正在複蘇,他的戰力也提升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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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凝刻意放慢腳步,布滿皺紋的臉上浮現哀戚,“洪水來時,山崩地裂。每個部落能有一成之人存活,便是萬幸。屆時還會有無數魔怪隨洪水而來,專食生靈魂魄,唯有天島之上才能庇佑安全。”
“天島?那是什麼?”唐忘愈發好奇,這一切完全顛覆了他此前的認知。
安凝的神情驟然變得虔誠,枯槁的身軀微微顫抖,“那是天神留下的淨土,洪水不侵,魔物難近。不過……”
她突然轉身,渾濁的雙眼直視唐忘,“那裡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秘藏,也隻有你們這些外來者,才能開啟天島的大門。”
唐忘眉頭微蹙,這些信息如同亂麻般在腦海中糾纏,一時半刻也理不清其中的頭緒。
他隱約感覺,這天島之爭背後,必定藏著不為人知的隱秘。
“開啟天島需要什麼條件?”他壓下心頭疑慮,眼下最要緊的是摸清此界規則。
安凝的拐杖輕輕點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各部族都會招攬外來者,奉上最好的修煉資源。雙方會達成一個協議,隻要能在天島之爭中奪得名額,便需帶部落子民登島避難。”
此時的安凝對唐忘可謂知無不言,他忍不住問道,“既然需要外來者相助,方才為何要對我下死手?”
安凝身形微僵,有些愧疚地看了眼唐忘,警惕地掃了眼四周的野人戰士,聲音壓得極低,“此事……回到部落後,我再與你詳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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