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強尼突然飆車鬨了個大紅臉的雷洪汕趕緊落荒而逃。
淘金客們通常不會有啥高文化,生活習性和工作性質也讓他們顯得粗鄙不堪,雷洪汕和這些人混久了,也可以毫不在乎的與對方相互打趣和說顏色笑話與葷段子下流話,但那都是沒有外人,或者是女人在場的時候啊!
像現在在一個姑娘麵前說這個……
雷洪汕還真一下遭不住!
其實在這段時間,他也不是瞎子也不是直男,整個隊伍裡就他和伊芙屬於年齡相仿的年輕人,而伊芙本人對他有意無意的靠近,雷洪汕也能察覺得到對方釋放出來的信號。
換成是過年前,他肯定不介意在淘金路上忙裡偷閒沾點葷腥,但自從過年回家一趟後,被老娘和幾個姨娘圍著三娘教子之後……
“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找個人結婚管管你了,正好你回來,過兩天我帶你去見見幾個姑娘……”
“還過兩天……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村裡的那個老李家的姑娘回來,我看他倆就挺合適,那姑娘學曆高工作好長的靚,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老李家……”
“老李家閨女不行,雖然學曆高但太瘦了,屁股不大不利生,胸也太小沒奶水,還是隔壁村的阿梅合適,那屁股那胸……生三胞胎都沒問題!而且阿梅家還說了,娶他家阿梅還送花都一棟樓和一個廠!多少人都在追阿梅呢!”
聽聽!
自從雷洪汕回去後,這樣的話便開始每日輪番轟炸,哪怕現在打電話,雷洪汕老娘的獅吼功都在電話裡催促著他趕緊找個老婆管管他!
雖然雷洪汕每次聽到這話都很想借用賈隊長那句說:
“我沒結婚前你天天管著我,我結婚後老婆天天管著我……我這婚不特麼的白結了嗎!!”
但是考慮到自己敢說這話,他老娘敢拎著晾衣杆雞毛撣抽他三天不帶歇的;
如果打上頭了還叫上他老爹來個混合雙打……
他老爹動手的話那就是皮帶沾碘伏,邊抽邊消毒……
雖說他有特殊的能力能迅速恢複傷勢,但考慮到麵對這倆混合雙打的對手……
自己隻能乾挨打不能還手的被動局麵;
這話他打死都沒敢說出口!
老娘的意思其實很明顯,就是想趕緊讓自家兒子找個合適的姑娘,趕緊結婚生子,二老也好抱著孫子孫女享天倫之樂。
有些事情,這一入腦便如同《盜夢空間》裡的信息植入一樣,被老娘麵命耳提的植入到了腦海裡,搞得雷洪汕下手前……
都特麼的要想想,這姑娘是自己來個露水姻緣呢?
還是當成老婆觀察培養!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心理暗示,換成是以前雷洪汕早都上下其手吃下了,但是到現在,他愣是沒敢對伊芙下手。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老特裡他們這幫老家夥們,也是有意無意的給伊芙和自己創造空間和機會,就是有撮合他倆的意思。
這個倒不能說老人們八卦,而是生兒育女傳宗接代,在哪個民族都是一樣的期許。
更不用說,聖子小鎮自從當年事發之後,人口就隻有下降沒有上升過,小鎮已經很多年沒有新人口的加入,老人們早都忘記嬰兒的啼哭和歡笑聲了。
所以龍夏國老話說的沒錯。
缺什麼,就最想補什麼!
之前缺錢,缺物質基礎,老人們也沒指望太多,先在那片荒地曠野上混個溫飽再說吧。
但是現在……
經濟基礎和物質基礎有雷洪汕這票生意托底後,不僅已經能看到溫飽的未來了,而且如果能直接把雷洪汕變成小鎮的女婿……
那是肉眼可見的能在更加富裕的道路上越來越富。
沒理由放過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哪怕是老強尼和其它老人,這麼多年都是看著伊芙從嬰兒一點點長大到現在的大姑娘,自然也是把伊芙當成是自家女兒看待的!肯定要為自家閨女謀福利啊!!
所以為了避免被老特裡和老強尼這些老人們拎著獵槍追著屁股逼婚,雷洪汕是一定要克製住自己的那點下半身衝動和想法!
特麼的,老特裡他們是早年居民,那時候控槍還不嚴苛,這些老頭是真特麼的帶槍的啊!
雷洪汕是真不想給自己的身上再增添槍眼窟窿了!
因為被老強尼一陣揶揄,搞得兩個年輕人回食堂的路上一路無語,不過伊芙畢竟是接受西方思想的姑娘,她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不斷的在飯桌上撩撥著雷洪汕。
隻是……
“咣當!!”
一聲脆響,一個裝滿飯菜的盤子重重的落在了伊芙的身邊……
雷洪汕一看就想捂臉趕緊閃人。
這一個已經難招架了,另外一個……自然就是派恩的女兒米莉安!
米莉安強行介入飯局意圖也很明顯——攪局啊!!
要說米莉安其實對雷洪汕並不算是有啥特彆的意思,兩人最多的交集也就僅限那次暴風雨突襲,雷洪汕救了米莉安一命,充其量也就是讓米莉安對雷洪汕有這麼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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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就是話趕話,事推事的發生的。
米莉安和伊芙其實兩人性格上有些相像,都是淘金客的女兒,而且生活上也都是因為家庭因素,長期生活在偏僻的戶外,朋友和人際圈較為窄。
可以說,本來同齡人就少,朋友也少,按說倆姑娘見麵後很容易就會因為年齡相仿玩到一起。
可好巧不巧的,正好偏偏中間夾了一個東方人進來。
伊芙自從上次賽馬後,就被雷洪汕給吸引住,作為西方敢愛敢恨的性情,她自然會大膽主動的去追尋自己喜歡的人,可米莉安看到這個情況後,作為女性的勝負欲便被勾了起來……
好嘛,本來對雷洪汕沒啥更多意思的米莉安這麼一攪和進來,這情況就更亂了。
這飯吃的雷洪汕坐立難安食不知味,趕緊扒拉兩口飯菜後,便拎著餐盤趕緊開溜。
“你們先吃啊!”
直娘賊的,這飯都不能讓人好好吃了!
正好幫廚的彼得走出來,看到雷洪汕餐盤裡還剩一半的飯菜有些發愣,雷洪汕嘴巴雖然很刁,但他可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
而雷洪汕看到彼得趕緊低聲說道:
“事出突然,晚上幫我留點宵夜!”
說罷,把餐盤一放趕緊開溜。
而作為兩位姑娘的父親,派恩和馬丁正坐在一起吃飯,看到這一幕兩人卻沒有絲毫的表示,隻是各自在聊著金礦上的事情。
這父輩之間和諧的一幕,和小輩之間的戰爭產生的差異,讓很多人感到十分的不解,但卻也沒人敢上前詢問。
這樣的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很快,覆蓋層上麵的那五米廢土逐漸被刨空。
主礦區旁不遠處,有一套架設起來的旱地淘金礦機設備,從前麵的碎料機到吹除機全齊。
不過和其它礦場有些不同的,其它地方都是所有其它設備都會圍繞著這幾台設備進行工作,可在這裡……
這一套設備反而像是一個陪襯式的作用而存在於這裡。
不僅碎料機隻有一套而已,甚至連工作人員都僅僅隻有兩人而已。
一身塵土的老拉斯正剛剛完成著上一批泥土礦料的吹除作業。
隻見他爬下操作台來到下方的出料口,脫下手套,深入搖床裡麵,如同摸自己身體一樣準確的找到自己想要摸索的地方,粗糙的中指和食指指肚在那條縫隙輕輕一擦,在快到儘頭時大拇指輔助,三根指頭便將上麵殘留的塵土和細碎顆粒全部搓到了指縫中。
老拉斯撚著這縷泥塵,三根手指不斷的反複揉捏搓動著這些泥塵,細微的灰屑在粗糙的指縫中不斷的向下掉落,很快,隻剩下這麼三四粒細微的顆粒留在了指尖。
老拉斯向外走了幾步,摘掉眼睛上戴著的防風護目鏡,換上自己掛於胸前保護袋裡的老花鏡……
微微搖頭。
幾顆碎屑隻有一粒金色的東西,其它的,不是石屑就是其它雜質。
很明顯,剛剛處理完的這批礦料裡麵就沒有什麼黃金。
換成是彆人可能不太相信,但派恩隊伍裡的所有人,以及這個圈子裡很多認識他的人聽到後都會相信老拉斯的判斷。
這個位置的滯留槽是老拉斯額外自己加上去的,這是他多年摸索出來的一個核心秘密,雖然也傳授給自己兩個徒弟,可他們都沒法能夠真正掌握住這個訣竅。
這是因為這個額外的滯留槽僅僅隻是一根帶彈性的金屬片而已,它會臨時被卡在出料口的位置上,同時還會根據礦料的細密度、含水量、風力大小變換位置。
而它的作用就是在處理礦料的過程中,給自己提供更準確的判斷。
這些天,老拉斯就在這裡一直不斷的處理那些上層覆蓋土中的抽檢樣品。
雖然雷洪汕已經通過感知能力很明確上方五米的覆蓋層黃金含量少之又少,但他也清楚,與其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上麵沒有什麼黃金,不如讓那些外包尾料的人看看老拉斯抽檢的結果更有說服力。
不遠處,碎料機那刺耳的噪音停歇了下來。
在淘金行業乾了一輩子的老拉斯連看都不用看,光是從碎料機破碎礦料產生的聲音區彆就知道這是破碎新料而是二吹甚至三吹料。
他將手中的金沙粒塞進小瓶子中,隨手啟動了旱地礦機的震動自潔功能,整個搖床和風機以最大功率和最大動作開始動作,將搖床內的全部殘存礦渣和泥灰全部抖落出去。
年輕的彼得開著低轉數的柴油牽引小車,拉著滿滿一車鬥的礦料送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