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引擎的轟鳴聲從前麵透過擋風玻璃和前排駕駛艙厚厚的隔離板傳了進來,如果不是在之前特彆加裝了更厚一點的隔音棉,給一個人長時間聽這樣枯燥而又乏味的聲音會發瘋的。
隻是機艙內的三個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枯燥的發動機聲,三個人正各自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主駕駛位的席勒正麵帶疲倦,撐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對準地麵上那條長長的河道。
兩個巨大又鬆軟的黑色軟輪胎輕觸一下冰麵後又迅速彈起,兩秒後又再一次撞擊後彈起,兩次的接觸讓飛機的速度下降到120節航速,這已經低於起飛的最低速度,無法獲得更多升力的機翼無法再能夠托舉起飛機,終於讓這架飛機的輪胎再一次接觸到地麵上而不再離開。
飛機一貼穩地麵席勒立刻拉動操作杆,將槳葉角度拉到最低,改變扭轉角度矩力的槳葉在空中的轉速雖然沒有變化,但此刻槳葉幾乎已經平行對著空氣旋轉,葉片所能產生的氣流力矩變得極為弱小。
這是塞斯納208飛機的一個特點,它使用的是定速發動機,發動機啟動後它輸出的動力和轉速都是一樣的,要調整螺旋槳產生的推力是通過改變螺旋槳的角度。
失去推進力的飛機在冰麵上迅速的減速,直至快到這條直線河道的儘頭時剛剛好停下。
經過這麼快兩個月的飛行,飛機上的三個人此刻已經配合的異常默契。
飛機剛一停穩,坐在後麵的雷洪汕便拿著一根木棍打開艙門身手敏捷的跳了下去,拎著木棍的他在地上不斷的用木棍敲打冰麵,一路向著冰麵前方的一處背風的地方走去,而席勒則重新改變槳矩操控著飛機跟隨在後麵慢慢溜達著。
終於,當飛機跟著雷洪汕來到背風的這處山鞘後方,席勒關閉了發動機,持續的嗡嗡聲終於停歇下來,坐在副駕上的耶倫早就已經鑽到了機艙後麵,從艙門處丟下一捆捆繩索和一包包奇怪的物資。
確定關閉電源和油路的席勒也快速從飛機上跳下來幫忙,三個人雖然沒有說兩句話,但此時分工明確,雷洪汕拎著一把斧頭鑽進林子裡快速劈砍著所需的樹枝和枯木,而席勒和耶倫則配合著用地上諸多繩索一頭綁住飛機,另一頭用冰釘固定住飛機,完成固定的他們倆最後還用一個帆布套裹住飛機的機頭。
當一身蠻力的雷洪汕拖著一大捆樹枝和枯木過來時這邊兩人正好利索的完成了飛機這邊的工作,三人也不廢話,直接拖動最大的那個布袋來到背風的位置。
很快,布袋裡的東西被利落的取出攤在雷洪汕剛剛砍來的柏木枝葉上,隨著電源的開啟,一個用電池供電的風泵開始直接給樹枝上的東西充氣,地上的東西如同吹氣球一樣肉眼可見的膨脹起來。
席勒控製著電源,而雷洪汕和耶倫沒有停下,他們倆不斷的調整著手中的固定主繩長度,既保證著這個充氣帳篷不會在充氣的過程中被風吹跑,也避免繩索過短抑製住帳篷的成型。
當這個最高兩米出頭,內部達到7個平方的充氣帳篷成型時,席勒關閉了氣泵電源,幫著另外兩人麻溜的用繩索、還有四周的地釘將帳篷牢牢的固定在了冰麵上。
忙完這一切的三人依舊沒有停歇,現在已經進入春季,白天的日光依舊是寶貴且有限的,三人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在像牙膏一樣的助燃劑輔助下,帳篷旁邊不遠處的篝火很快燃起,席勒手腳利落的支起烤架,順手打開食品袋問向二人。
“你們吃幾條?”
“我吃兩條!”
正在給霰彈槍裝填子彈的耶倫麵無表情的回答著,而旁邊檢查左輪裡子彈情況的雷洪汕把手槍插回到腰間,右腳一勾就將他吃飯的家夥什挑到了手上。
“我也吃兩條,順便再幫我烤一條香腸。”
說罷,雷洪汕便和拎著霰彈槍的耶倫走向山脊,而席勒從食品袋中摸出一板剛成年白尾鹿的肋排,嘴裡一邊嘟噥一邊按每個人的需求切割著肋排。
“一人兩條,雷再吃一條香腸……算了,我還是吃一條肋排吧,魯娜大嬸的香腸現在再不多吃點就要到明年才能再吃到了……”
席勒留在了飛機旁守營兼製作晚餐,而雷洪汕和耶倫則是踩著冰雪來到大約半英裡外的山坡上。
見雷洪汕停住腳步活動筋骨,耶倫向旁邊退後幾步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方端著霰彈槍警戒,隻見雷洪汕舉起手中的家夥什用力的往地麵上紮去,凍得梆硬的雪塊並不能阻止這專門用於破冰的專用鏟頭,一直被紮到下方半米處撞上更加堅硬的凍土,鏟頭和凍土碰撞發出金屬撞擊聲響時雷洪汕這才拔出鏟頭,換上了一個尖銳且一看就更加凶猛的東西。
“ping!”的一聲破碎的脆響,尖銳的破冰鑿在雷洪的蠻力下撞碎堅硬的凍土,將大冰塊式的凍土打出一個坑洞出來,還沒等它反應過來,雷洪汕的蠻力又將整個破冰鑿拉起,再次沿著這個小洞用力的向下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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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雷洪汕變態般的蠻力驅動下,這層凍土被雷洪汕迅速的破鑿出一個孔洞。
這東西自然就是雷洪汕淘金三件套中的重要一樣物品,洛揚鏟,不過和平時用的弧形鏟頭不同,破鑿凍土用的是這種特殊的尖銳狀鏟頭;當冰冷的金屬杆傳來不同的撞擊手感時,下麵的冰坨子也開始出現沒有被凍上的浮泥,雷洪汕又換上普通的弧形鏟頭,將下方的碎冰塊和泥土層給帶了上來。
“啊哈!!果然沒枉費我們下來,果然有你這可愛的小東西!”
和平時直接現場淘洗不一樣,這種寒冷的環境下就是用開水沒一會也會被凍成冰塊,雷洪汕隻能用手簡單的巴拉開那些取樣上來的泥土,不過這裡的泥土沒有讓他失望,在一大捧泥土中,雷洪汕很快便翻找出一大一小的兩顆金粒出來。
其實以雷洪汕的感知能力,他早就知道這裡有黃金了,之所以還要這樣做,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才這麼乾;而旁邊十米外的耶倫似乎對此早就已經麻木,正端著霰彈槍不斷的原地踱步轉圈,這樣做不僅能讓自己的雙腿活動起來避免凍僵,也可以不斷的像一台人型雷達,用肉眼去觀察是否有危險靠近,至於黃金……他沒興趣。
這個不是他沒興趣,雷洪汕挖多少黃金跟他的收入沒關係,但雷洪汕的安全和他的收入很有關係!
再說了,和雷洪汕出來兩個月了,第一次在那個堰塞湖的下方淤泥裡摸到了黃金能讓他驚訝一下後……這樣的情況他已經見過多次了,早就已經習慣,和麻木了!
給你三天兩頭找到黃金的消息,你也會麻!
單純在一個礦坑裡找到黃金不能證明什麼,雷洪汕如法炮製的又在附近戳了幾個窟窿,收集到不少細碎金粒後這才從對講機裡接到席勒的消息:
“雷,耶倫,烤排快好了!”
“ok,我和耶倫這就準備回去。”
加把勁用力處理完最後一個探坑,雷洪汕這才心滿意足的帶著戰利品向紮營地走去。
回到篝火邊,席勒不僅已經烤好了大家想吃的鹿排,還準備好三張釣魚折疊椅,三個人就這樣坐在篝火邊上,一邊吃著香噴噴的烤鹿排,一邊閒聊著。
下午五點,天空中已經一片深夜般的黑暗,吃完晚餐的三人熄滅了外麵的篝火鑽到了充氣帳篷裡,雖然這裡內部麵積不大,但好歹能讓三個人貼著三個邊,各自有張折疊床躺在上麵休息。
床鋪很簡陋,但這已經比直接睡在樹枝上好萬倍了,不僅能讓人睡在上麵更加的舒服,同時每張折疊床上還有一個小墊被提供更多的保暖性。
俗話說得好,一墊頂三蓋,意思就是同樣厚度和同樣材質的禦寒物,一個保溫床墊能頂三層同樣厚度和材質的被子。。
當然除了要依靠人體自身熱度被動保暖外,三個人走進帳篷裡時都小心的避開了中間的那個天然氣火爐。
沒錯,現在帳篷的中間位置,赫然點著上次在裡恩斯小鎮垂釣木屋裡見過的那種天然氣火爐,隻不過個頭小巧許多,整體重量也輕便了許多。
“我先睡了。”
耶倫雖然接受過專業的訓練,但連續這樣的工作強度也讓他有些感到疲倦,和兩人說一聲後他灌下最後一口烈酒,活動下筋骨暖身後就直接鑽到了自己的極寒睡袋中。
席勒和雷洪汕聊了幾句後也趕緊鑽到睡袋裡睡了,整個帳篷裡就留下雷洪汕坐在小火爐旁烤火和繼續寫著各種標記點說明。
這個不能怪這倆人沒義氣,他們兩人的精力和體力根本不能和雷洪汕比,雷洪汕可以根據感知能力確定附近有沒有黃金後抽空找時間碎片化的睡一會,但他倆隻能在飛行中找時間輪換睡覺休息,一來二去不管是睡眠質量和睡眠時間都不如雷洪汕。
從執行這個新的計劃開始到現在,三個人已經在空中飛了快倆月了,整個斯加阿拉已經被他們三人飛了一半,大家從剛開始的新鮮到現在的沉默,從一開始的生疏到現在的熟絡,關係在增長的同時,疲勞度也在飛速的累積著。
這兩個月來三人主要就是按照飛行的路線和時間安排計劃,在頭三個星期,飛機會偶爾返回裡恩斯小鎮,雷洪汕在小鎮上出沒溜達一圈;而後麵的時間,按計劃雷洪汕出現在蘇薩保留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