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汕在龍夏國內忙著那邊的事,而醜國斯加阿拉這邊,初夏剛至,可此刻的氣溫已經臨近往年的盛夏時,提前化凍的泥土在陽光的照射下快速升溫,得到足夠雨水和溫度的萬物今年格外的活躍。
何塞坐在越野車上望著窗外的一切,曾經的他以為在離開斯加阿拉後再也不會回到這個讓他桑心和痛苦的地方,但沒想到這才過去不到兩年……他居然自己主動回到了這個地方。
幾周前,何塞意外的在影城的某個街區遇到了雷洪汕,當時的雷洪汕要去趕飛機,說實話何塞那時候是挺羨慕對方的,不僅比自己年輕,更能拚,而且運氣還好,從黑窯裡出來就找到朋友安定下來。
哪像他自己現在這樣,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但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居然給了自己一個電話號碼,並告訴他,對方現在就是在繼續從事著井下挖取黃金的工作,如果自己也想繼續從事井下采金的工作就聯絡這個號碼,不僅有豐厚的收入,而且還能有機會搞定身份問題!
聽到這個消息的何塞整個人都懵了,直到雷洪汕乘坐的出租車遠去後他才回過神來。
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打電話,因為就像雷洪汕所猜測的那樣,何塞在經曆過上次黑窯礦的經曆後,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心理陰影,他刻意的回避著任何有關地下井礦的工作甚至是信息,就是為了不再撕開心中的傷疤。
雷洪汕留給何塞的錢不多,但對於他這種非法移民來說已經屬於是雪中送炭的救命款,他靠著這些錢在外麵躲了幾天,終於躲過了這一波抓捕潮。
這事也是深藍州和萬稅爺之間的對抗結果,萬稅爺雖然強橫,可金州不同其它藍州,這個州的經濟和工業還有科技相當發達,光它一個州就貢獻了整個醜國15的gdp,再加上是藍州的大本營和扛旗的扛把子,還有在野黨的強力支持,在經過一周的相互博弈和各種嘴炮後,這次的大抓捕行動總算是這樣過去了。
可風頭是過去了,但如同台風過境一樣,所到之處都是一片狼藉,不僅何塞原來生活的地方被清理,所有積攢下來的家當被清一空,和他一起從黑窯裡跑出來的兩個難友也不知所蹤。
不用想,肯定是被移民局抓走了。
因為三個人早就約好,如果如果走散了,或者是被衝散了,他們就會到幾個約定好的地方再次碰頭,可何塞在約定好的地方足足等了五天依舊沒有看到兩位難友的身影。
但還好,在約定的地方找到了另一個在這認識的非法移民朋友。
難友相見大家都挺唏噓,這日子是越來越難熬了,這位朋友喝著撿來的半瓶烈酒,借著酒精的刺激嚷嚷道:
“我現在隻想找個安穩的工作,哪怕就是錢少一點,離城市遠一點的山裡我都願意去,在這裡除了難以找到更高薪的工作,跟要擔驚受怕下一秒是幸運女神的到來,還是移民局的人到來……”
朋友的這話狠狠的捶打著何塞的心臟。
是啊,他們走線偷渡過來醜國,不就是在家鄉活不下去了才選擇了這條荊棘之路,那些黑心老板雇傭自己這樣的非法移民,不就是圖自己這些人沒有身份可以任意壓低工資和欺淩也不敢找警察吱聲嗎。
現在這個城市很多廉價餐廳、中小企業主,都拚命的在克扣、壓榨著自己這些人,刷盤子的工作醜國人沒有兩千刀勒人家看都不看一眼,但他們這些非法移民現在都內卷到一千兩百刀勒一個月的月薪都要搶著乾。
收入的降低讓非法移民的日子更加難熬,隻能繼續去競爭下一個工作,減少自己睡眠休息的時間,用打兩份工甚至三份工作才能勉強維持繼續留在這裡的日子。
如果單純說工作環境條件差,收入又低還並不能讓何塞有這樣的觸動,真正讓何塞有些破防的,是對方最後一句話,下一秒到底是遇見幸運女神?還是移民局或者是警察呢?
想到這何塞摸了摸口袋裡的那張名片。
翌日,他鼓起勇氣找了個公共電話撥通了那個號碼,對麵是一個女性接的電話:
“你好,我叫何塞,雷先生讓我打這個電話……”
距離和雷洪汕分開的時間有點久,何塞此刻心跳的厲害,生怕對方來一句已經招滿人了。
“是何塞先生嗎?您致電過來,是準備繼續從事那份職業嗎?”
對麵的這位姑娘似乎被雷提醒過,所以聽到是自己時對方一點都不驚訝。
“是的,我決定繼續從事那份工作。”
在確定何塞願意重新下井,對方也沒多廢話,在電話裡與何塞約好一個咖啡館兩人會麵。
會麵時間不長,這位叫卡羅琳的姑娘拿出一份用工合同,上麵詳細好了雙方各自的責任,這舉動讓何塞十分詫異,對方居然要和自己正兒八經的簽合同?
要知道何塞上一次簽合同都已經過去n年了,他們國家屬於醜國的後花園,醜國無所不用其極的要把後花園搞亂後成為自己的附庸,經濟搞得是一塌糊塗,何塞在該國都屬於高知識份子但依舊找不到一份像樣體麵的工作,隻能冒險走線來到醜國;而醜國這裡的黑心資本家們誰願意和非法移民簽合同啊,一個個都是往死裡壓價,甚至是用了一段時間後故意隨便找個理由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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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這份合同讓何塞懸著的心終於稍微放下來了一點,總算不用害怕自己是被賣掉了。這一點他很清醒,自己國家的同胞都有人做二鬼子,何況是大家本來就不是一個民族。
而且對方對何塞很重視,合同上不僅給了他一個井下作業經理的高職務,工資……也是給的相當充足,當他看到每月一萬刀勒的時候他心臟不爭錢的狂跳起來。
何塞揉揉眼睛,重新、認真的數了數1後麵的那幾個零,嗯,沒錯,後麵四個零,小數點後麵還有倆。
“這個……沒寫錯吧?”
“這個?沒錯!而且你繼續往後看,除了薪水外,你還有屬於管理層的福利,以及年終獎金和采集花紅分成,這是你這個職務應得的部分。”
對麵的卡羅琳看了一下數字後笑了,但隨即又迅速恢複那不苟言笑的公事臉,認真的解釋,也是認真的提醒著何塞:
“不過何塞先生,這份報酬雖然高,但我也必須提醒你,你負責的是井下部分的開采工作,井下工作有多危險你應該很清楚,我們老板有句話說的非常好:能力越大,收入越高,承擔責任也越大!你理解這意思嗎?”
看著卡羅琳那漂亮的眼睛和嚴肅的樣子,何塞認真的點點頭。
開玩笑,他在傑姆兄弟的黑礦窯那裡待了那麼久,恨不得天天死人的地方,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井下世界有多麼危險。
隨即卡羅琳又給他解釋了一下他的福利,以及年終獎金和采集花紅的意思,不得不說,如果何塞前麵還有些顧慮,那麼聽完這些後已經被打消99了。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萬裡迢迢從家鄉一路走線過來到醜國,不就是為了能活下去,和找一份高收入穩定的工作嗎。
福利有好幾種,考慮到井下作業的強度和環境,不僅會給井下工提供額外的食物保持熱量和營養均衡外,還會提供額外的維生素片保持井下工的身體健康,同時到了盛夏每天還有井下高溫高濕補貼;除此之外,因為礦工在高濕度的環境下工作,上井下班後往往累得半死連衣服都懶得洗,因此井下工額外提供了一次性紙內褲和每人三件內衣,生活區裡配有洗衣機清洗,這個不是雷洪汕發善心,而是長期在這種環境下生活且個人衛生條件差的話,很容易滋生爛檔、陰虱這些皮膚病。
彆忘了西方人本來私生活就糜爛,礦工們更是如此,不特麼的注意點搞不好礦沒挖多久,特麼的整個礦場就成皮膚病感染區了!!
每個礦工下身潰爛,挖兩鋤頭黃金撓三下褲襠……
尼瑪,這畫麵想想都崩潰!
年終獎和花紅都是跟最終的收貨量掛鉤的,花紅比較單純,就是收貨量的百分比;而年終獎微微有些複雜,最基礎檔隻有一個月的月薪,而如果管理妥當沒有大事故發生,能額外獲得兩個月的月薪作為獎金,如果超額完成年度預期任務,那這個月薪還會再額外增加。
當然,對方也說的很清楚,能力越大責任也越大,老板不想看到礦難的發生,更不想看到因礦難而死人甚至毀礦,何塞拿這麼高的工資和福利,自然要承擔起這個責任,幫老板避免掉這些風險。
在了解完所有的條款後,何塞也沒再猶豫,這種條件即便是醜國人來也一樣,至少對方真沒把自己當人型工具用,抓起簽字筆就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本來何塞以為和卡羅琳簽了合同就會馬上去礦場,但沒想到等了兩天後,卡羅琳這才聯係自己,到郊外的一個小機場,搭乘一架ogo為聯合運營的小飛機從影城直飛到了他工作的目的地——裡恩斯小鎮。
在這裡,他忐忑不安的遇到了這裡的負責人——沃克!
沃克對何塞的到來很客氣,客氣到何塞很不適應。
這點不奇怪,來醜國那麼久了,何塞已經品嘗過太多來自醜國黑心白皮們的歧視和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突然出現這樣的轉變,換誰,誰都不會適應。
恍惚間,車輛終於停下,旁邊的沃克抓起自己的東西提醒道:
“到了!”
下車後的何塞深吸一口這裡飽含負氧離子的新鮮空氣環顧四周,這裡很明顯是一個礦場,遠處的山頭很明顯是個地表礦,重新安裝上去的礦機和木質洗礦槽正不斷的把半山腰上的黃金向下衝洗分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