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娥微微點頭。
呂好已經給她說過,她讓呂好去查是誰放出來的還沒個結果。
“也太嚇人了。”吳氏一臉凝重“說魚妖翻身兜水改,走蛟一起、千裡赤地。那咱們合縣……”
“你彆自己嚇自己了。”高娥看吳氏那擔心的樣子。
如今壩頭村一帶的地貌和高娥穿過來之前大差不差,也就是說即便有洪水,也不是像之前那種兜水改道的大洪水。
壩頭村處在上遊都沒事,下麵更不可能有事。
“可是上次的預言就應驗了。”吳氏還是擔心。
高娥想到上次被冤枉燒死的道人:“此一時彼一時,預言這東西往往很早就提出,出事之後再說的嚴重,大多都是禍亂人心的。”
吳氏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可是不得不防,今年大姐要賣糧食先賣給我,我多囤點。”
高娥覺得吳氏有屯糧心裡才踏實。
兩個人正聊著,華鑒行帶著尤憐兒從外麵進來。
吳氏看到華鑒行慌忙起來招呼:“大姐,這就是要買你方子的華先生。”
高娥覺得冤家路窄這個詞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最終還是她先見到華鑒行。
她毫不掩飾的打量著華鑒行。
腹有詩書、富貴養人,這華鑒行都多少占了點,卻要強行提高,所以顯得有些油膩。
也可能是這副皮囊實在一般,還要強凹風流公子的造型,所以異常彆扭。
華鑒行被對方這樣打量,隻覺得對方粗鄙,自己還要裝出溫文爾雅的樣子:“不知道這位夫人怎麼稱呼。”
“夫家姓陳。”高娥報了夫姓之後得意“我家相公是一個秀才。”
華鑒行掩飾著眼底的不屑:“原來是陳夫人,失敬。”
雖然他也是一個秀才,可是他是一個有錢的秀才,不是這種地方的窮秀才能比的。
“錢帶來了嗎?”高娥說的直接。
華鑒行也不想和對方多說:“自是帶來了,方子呢?”
“你先拿錢。”高娥嗤笑“你是讀書人,看了方子就記住了,說不要了怎麼辦?”
華鑒行臉上有些掛不住:“我不至於欺你一個婦人。”
“那誰知道。”高娥理直氣壯。
“既然你這樣說,那方子我也要試一下才行,不然我怎麼知道是真的。”華鑒行搖扇,有些氣惱的樣子。
“嗬!這都不是看一眼了,是想白要。”高娥叉腰“你們這些外鄉人,出了合縣誰知道去哪兒找你,我們鋪子就在這裡還能飛了不成。”
華鑒行被說的有些尷尬:“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
“要不咱去衙門做個公正?”高娥提議。
華鑒行不想讓賀堂春知道他買這方子的事:“那倒不至於。”
“那你是什麼意思?”高娥嫌棄“是不是沒錢還想裝大爺,還搞個女人帶在身邊,恐怕彆人不知道你在外麵亂來。”
尤憐兒就這麼水靈靈的被殃及了,她打量了高娥一下,全是不屑和嘲諷,懶得和高娥說話。
華鑒行覺得吳氏說胡還好,今天怎麼就遇到一個潑婦,他從錢袋子裡拿出五百兩銀票:“銀貨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