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高娥搖了搖頭,不再關心宴會廳那邊的事,心想許博彥一會兒不過來,她就先去休息了。
這些天太忙,晚上得好好休息才是。
突然聽到有人往這邊來,高娥扭頭看到許博彥還在宴會廳,也不知道是誰來了,她下意識的想避開,又想自己心虛什麼。
霍棘走近才發現這裡有人,慌忙道歉就要離開:“打擾了。”
“霍先生?”高娥意外。
霍棘這才仔細看了一眼:“陳夫人?”
“是。”高娥笑了一下。
“陳夫人怎麼一個人在這裡?”霍棘說著走了進來,坐在高娥對麵。
“這樾園是我徒弟的產業,今天晚上有這麼大的宴席,我幫他來盯著。”高娥無奈的說。
她總不能說是許博彥讓她來的,然後又把她晾在這裡。
“原來如此。”霍棘恍然“在下聽聞陳夫人的壯舉,十分汗顏。”
高娥想到杜維清在外麵吹牛:“不過遇到了,竭儘所能而已。”
霍棘聽到高娥這樣說更加推崇:“天下有幾人能像陳夫人這樣,把救人於水火之事說的如此平淡。”
“霍先生過獎了,再怎麼說也不能和你們讀書人比。”高娥笑著說。
“世人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霍棘自嘲。
“那什麼有用?”高娥問到“也就書生能說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樣的話。”
霍棘愣住:“此話出自何人之口?”
“我在一本雜書上看到,肯定是讀書人說的。”高娥很確定。
霍棘一陣惋惜:“有如此大誌,卻隻能收錄於雜書,名字不祥,實在惋惜。”
“所以我覺得讀書人厲害。”高娥很認真的說。
霍棘搖頭:“有如此才學之人,文章隻能見於雜書,可悲可歎。”
“也許說這句話的人沒這樣想。”高娥笑著說“天下心是聖人心,聖人心又何嘗不是天下心。”
霍棘看著高娥,之前還覺得杜維清說的誇張了,隻聊了這麼幾句,便覺得陳夫人比他們要通透很多。
“我等應稱呼陳夫人一聲先生。”霍棘很鄭重的說。
高娥笑了起來:“玩笑了,我覺得這樣普普通通的挺好。”
兩個人正說著,宴會廳那邊傳來一聲慘叫,兩個人齊齊的看了過去。
但見陳克狼狽的起身往外跑,眾人一臉茫然的看了過去。
就在剛才,一個舞姬給陳克斟酒,陳克雖然有些醉了,也不敢正眼看那舞姬,兩杯酒下肚那舞姬就往陳克身上貼……
此事宴會廳有些人身邊已經有舞姬,這種事情也正常,可是陳克卻像見鬼了一樣跳起來就往外跑。
跑到外麵扶著水邊圍欄瘋狂吐了起來。
“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霍棘說著就走。
宴會廳裡也有人追了出來,看到陳克這樣也一臉茫然,醉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就在有人想去扶陳克的時候,陳克一頭栽進水潭裡。
等在外麵的朱墨看到陳克落水,立馬把陳克拎了出來。
陳克被拎出來的快並沒有灌水,但是他蜷縮在地上瘋狂的乾嘔,腦子裡全是馮氏慘死的樣子。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陳克幾乎已經忘記馮氏,可是剛才舞姬往他身上貼的一瞬間,他想到了馮氏,然後想到了馮氏慘死的情況。
回想起這些的一瞬間,那些景象更深的刻入他的記憶,也比之前更加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