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此刻特彆想給那刺客背後來上一刀,以證清白!
但血衣衛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對這些負隅頑抗的刺客,已經展開了最後的剿殺。
漫天的碎石卷挾著火球朝著唐墨等人砸下來,範圍控製的十分精妙,既無死角,又不會波及旁人。
在這鋪天蓋地的攻勢後,更有數十道劍影刀氣縱橫交錯,鎖定了獵物的要害,尋隙刺入,如電光火石。
刺客們疲於應付,卻首尾不得兼顧,不是被下身被刺個透亮,就是上麵被抹了脖子。
唐墨麵前也是飛來數道寒光,好在他刀法紮實,一陣左撥右擋,將一波攻擊攔下,又是甩手一刀白斬,將撲麵而來的火簾也斬開。
但血衣衛的死士最為擅長這種行刑般的絞殺,兩三人的配合,殺招連綿不絕,隻取要害,簡單高效,不留死角。
而更讓唐墨頭疼的是,無論是法技還是武技,對方全是離手的攻擊,緊守合圍之勢,完全不給自己近身的機會。
便如水磨功夫,將敵人耗死而無半點反擊機會,不多時,刺客便被全部取了性命,唯有唐墨還在堅持。
然而唐墨很清楚,自己倒下也隻是時間的問題,在對手熟練的配合麵前,自己的刀法優勢根本顧不了周全,四麵八方的襲擊很快讓自己身上處處見紅,還有原本在院外被蘇龍那一拳血爆打出的內傷,也開始發作起來。
但唐墨知道自己沒有選擇,隻能咬牙堅持,即便是被冤殺,也想要堅持著戰鬥到最後一刻!
漸漸的,鮮血浸濕了外衫,也迷漫了眼眶,唐墨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觀察力和反應都開始變得遲鈍起來,手中的青殺刀開始在憑著本能繼續揮擋,稍有不慎,後背和大腿便又被對方開了口子。
對於這樣的獵物,在血衣衛的死士眼中,其實隻需最後的一刀,就能徹底結束唐墨的痛苦。
然而,血衣衛的死士們之所以沒有立刻執行處決,給唐墨一個痛快,是因為全珙已經走到了近前,看著唐墨的動作,臉上寫滿了興趣。
他伸手示意手下繼續做著這種貓玩耗子的遊戲,一邊仔細的品評著唐墨的武技,一邊開始回想十八年前的那些舊人舊事。
十八年前,若不是白慶犯事被血衣衛除名,以其和趙束的關係,全珙這副旗主的位子本應是白慶的。
當然全珙並不是那種貪戀權利的人。
按年齡全珙是白慶的長輩,也是酒友,而全珙因為在宮中做事和身體的原因,畢生也就隻交了白慶這麼一個酒友,所以,兩人的忘年交對全珙來說格外珍貴。
十八年前發生的變故,全珙並不清楚起因,也不掌握結果,但對其中的過程卻十分清楚。
所以,他不僅認識白慶的好友唐業,也對唐業的豹殺刀法記憶猶新。
而眼前的這個刺客‘首腦’,手中居然拿著當年淑芸行宮護衛長的青殺刀,雖然也是用著同樣的豹殺刀法,但以全珙的經驗和眼力,卻看出了白慶當年劍法的影子。
唐墨在唐領時,的確是被白慶指點過白家劍法的,而且那是白慶在陶園修煉時改良過的劍法,這一點全珙很清楚,白慶的劍法比起原版的白家劍法,更為靈動詭異。
在東林道爆炸前,唐墨便已將豹殺刀法和白家劍法融會貫通,各取其精華,無論刀劍,都能做到遊刃有餘。
全珙看出了其中的玄妙,驚歎之餘,立刻對唐墨的身份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待到唐墨用儘力氣劈出最後一刀白斬後,全珙再也忍耐不住,飛身撲入戰圈,喝止手下,然後親手擒住了唐墨。
他壓低了身子,幾乎靠在了唐墨的耳前,一字一句的厲聲說道:“小子,我隻問你兩句話,要想活命,你便給我老老實實說實話!”
“你這刀從何而來,你的劍法又是誰人傳授?!”
唐墨聽出了全珙的疑惑,他問的是劍法而非刀法,又已知曉對方出身血衣衛的身份,旋即便明白了這人可能曾與白慶是同僚,頓時便覺有了求生的一線生機。
“青殺刀是父親傳與我的鎮門刀,劍法是我父親的好友,慶公指點傳授。”唐墨老老實實的回答。
全珙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但麵上卻波瀾不驚。
“你叫什麼名字,和他們什麼關係?”
“唐墨,唐氏豹門唐業之子,今日誤闖逸園,被你們錯認為刺客!”
全珙冷笑一聲:“胡說,你分明就是與他們一夥!否則的話,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的身份?”
唐墨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
他心知斷不能將這裡的事情與綠盟和左氏扯上關係,而送學營朱韞因為紅石大公的背景也不會被帝都皇室信服,唐墨思來想後,實在想不到能夠說服眼前這位強者的借口,危急之下,突然想起了昨日妙蓮夫人曾經對他說過的話。
“那你便去三座樓,裡麵的貴人知道我的身份!”唐墨脫口而出!
全珙愣了,他知道三座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三座樓的與眾不同,情不自禁的,他甚至回頭看了一眼仍倒在廳中地上的梨花,麵帶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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