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叔墨身死之後,他的指尖刃就被沈翊收繳了,這種唐門獨有的短刃十分靈巧,可近戰,可遠攻,平日隱藏在衣袖裡更是十分便捷。
正是抽冷子耍陰招時候的不二選擇。
沈翊還給這柄薄如蟬翼,清透如水的指尖刃取了個新的名字,寒蟬。
噤若寒蟬。
方才沈翊遙以飛刃相擊,一舉洞穿了那北莽大將的手掌,保下徐三掌櫃的一條命。
而後沈翊以真意為引,又借助龍吸水的勁力收發的技巧,寒蟬便受到勁力牽引,劃出一道弧線飛掠回到手中,免去了傳統飛刀丟出去,還得自己撿回來的窘境。
此刻,沈翊等人姍姍來遲,卻是令在場一眾人都愕然當場。
一眾北莽騎兵直以為他們的將軍是被袁鵬飛一劍劈飛,根本沒看到飛刀的軌跡。
當下又見到沈翊三人騎馬拉棺的形跡,簡直是可疑至極,當即有副將揚刀大喝一聲:
“將他們全都殺了!”
徐三掌櫃也反應過來了,急忙大叫:
“兄弟們!”
“他們拚了!”
一眾護衛當即奮起反擊。
袁鵬飛更是仗劍掠起,殺入北莽群中,一劍蕩出,便有兩三騎的戰馬直接飆飛鮮血,馬背上的騎兵更是被重逾城池的劍氣狠狠撞飛,紛紛口吐鮮血。
另有一隊騎兵縱馬絕塵。
朝著沈翊三人殺至。
她們隻覺好似疾奔迎麵撞上了一圈無形席卷的漣漪,好猶如跌進了泥沼。
身形猛然一滯。
坐在馬背上的沈翊並指虛按,刹那間,形如流雲飄渺的劍氣,憑空而生,連綿不絕斬向疾馳而來的騎兵。
騎兵皆著輕甲,麵對徐家護衛和尋常的江湖客本該是優勢儘顯,隻是在沈翊的劍氣麵前。
有沒有甲胄,已然沒有什麼差彆。
劍氣縱橫交錯之下,
隻聽得劈裡啪啦的脆響!
騎兵身上的甲胄儘數四分五裂,鮮血飆飛漫天,好似血色風沙。
一眾人還未衝到近前,便已經撲通撲通,從馬背上摔跌下來,落成一地殘屍。
沈翊的真氣和劍意未歇,
而是宛如碧波蕩漾,繼續向著已經戰作一團的徐家車隊迅速蔓延。
劍意所至,飄渺如雲的劍氣陡生,
破甲、封喉、穿心,
劍氣所至,原本被壓製的徐家護衛,瞬間猶如神助,紛紛舉起刀劍奮力反擊。
馬小靈也沒有閒著,麵對北莽騎兵逞凶,她早已經躍躍欲試,在沈翊劍意催發之際,也一抖馬韁,縱馬疾奔向徐家車隊。
但見其身形一揚,自馬背上騰躍而起,宛如彩蝶翩飛,腰間雙劍陡然出鞘!
劍光如虹,
瞬間便將兩名騎兵劈得飛了出去。
有了沈翊一行人的臂助,交戰的形勢陡然逆轉,原本人數、武力和裝備儘數占優的北莽騎兵,此刻卻被砍瓜切菜一般,一個接一個慘叫倒下。
先前那被袁鵬飛一劍劈飛的北莽大漢艱難掙紮著爬起來,他修持橫練,渾身筋骨耐揍,耐砍,袁鵬飛那一劍雖然威力不俗,但也隻要了他半條命。
他還能活。
隻是他抬頭之間,便是兩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