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自己濕透的半邊肩膀，暗自歎了口氣。
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可真難受。
他撐著傘，轉身往宴會廳走去。
上車後，司墨珩卻並不著急開車，而是對著時苒意味不明地說道，“他把你保護的真好，一點雨都沒讓你淋到。”
時苒聽出了他的陰陽怪氣，她主動解釋道，“下了雨台階濕滑，這才搭了他的手，借了他的傘，你彆多想。”
“我多想？楚聿跟我說，你今天跟溫瑾言接吻了，有這回事嗎？”
聽到這興師問罪般的語氣，時苒不耐煩地皺緊了眉頭，“你覺得呢？那可能嗎。我是來參加他的慶功宴的，又不是來參加我跟他的訂婚宴。還接吻，虧你想得出來。”
說完，時苒越想越氣，“楚聿嘴裡有一句實話嗎？！你寧願相信他也不相信我是吧？！”
“本來我也不想相信他，可是剛才看到你們這麼親密地手挽手，我做不到自我欺騙。”
時苒急了，“我解釋過了啊，下雨天台階濕滑，而且我穿的還是高跟鞋！哪怕不下雨，走這種台階都容易崴腳。人家體貼紳士才說讓我挽著他走。如果你非要斤斤計較，那我無話可說。”
司墨珩才不信她的說辭，他冷笑道，“怎麼，宴會上這麼多人，就隻有他溫瑾言能送你？你找個女的送你很難嗎？”
時苒覺得他實在是不可理喻，“隻是挽了一下手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你一定要這麼揪著不放嗎？”
“這不是小事！”司墨珩的怒氣也上來了，“而且我氣的不是這件事，而是你總跟溫瑾言糾纏不清！時苒，我是你男朋友，你下雨天不方便回家你可以跟我說啊，我可以過來接你。為什麼一定要他送你呢？這麼多天你都沒有搭理過我，我已經沒跟你計較這件事了。我隻求你離溫瑾言遠一點，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做不到嗎？！”
時苒愣住了，她險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她問，“什麼叫做你是我男朋友？”
“你自己說的，你忘了？”見時苒的表情茫然，司墨珩解釋道，“當時在餐廳，你挽著我的手對另一個男人說，我是你男朋友。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想的，但是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而且從那以後，我確實對你好了不少，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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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苒無比抗拒地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隻是拿你當擋箭牌。他總是糾纏我，而我又得罪不起他，所以才利用了你。我承認這件事是我不對，是我沒跟你說清楚。但我們並不是情侶關係，我們沒在談戀愛，你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你說什麼？”司墨珩完全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不確定地再次問道，“你說，你隻是在利用我？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時苒直白地回答道，“我們的關係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改變，你是我的金主，而我是你的地下情人。”
“什麼！？”
司墨珩被震驚地說不出其他的話。
反觀時苒，她的神情看起來格外平靜，她認認真真地說道，“你永遠都不會成為我的男朋友，我配不上你，而且你的性格注定不會成為任何人的男朋友。你就適合當高高在上的金主，享受彆人對你的卑躬屈膝，用錢來維持一切關係。”
時苒的話傷透了司墨珩的心。
他都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也在把自己往男朋友的角色裡代入。
結果現在她卻說，他不是她的男朋友？
司墨珩紅著眼眶，近乎哽咽般地問道，“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時苒的目光堅定，她回答地毫不猶豫，“是。”
“那你喜歡我嗎？”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不安的情緒死死地攫住了他的心臟。
時苒冷漠地搖了搖頭，她無情地吐出了一句話，“都說了隻是金錢關係，彆想太多。”
聽到這個回答，司墨珩的眼眶不受控製地開始變得濕潤。
他趕緊仰起頭，儘全力按下心中的酸楚。
他不能在時苒的麵前露出他脆弱的樣子。
車內的氣氛變得沉默。
過了很久，他才艱難地開口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他就發動了車子。
隻是他的眼神從這一刻開始，就從哀傷轉變成了滔天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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