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市，十六層市委書記辦公室。
窗外寒風獵獵，李一凡卻神色冷峻，目光平靜。麵前站著的，是剛從江陵、衡州、昌州三地暗訪返回的“新能源專項督導組”負責人，市委政研室副主任裘長林。
裘長林的表情有些難看，拿著一疊材料，聲音低沉：
“李書記，我們總共派出三支小組，隱匿身份，分赴三地。這是整理出來的初步情況。”
他猶豫了一下，加重語氣：
“其中江陵和昌州問題最嚴重。”
李一凡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裘長林打開江陵那一份材料：
?文件顯示江陵市已召開兩次“新能源協作部署會議”，
但實際隻是“市級發改委例會”，會上隻討論了環保園區改建，未涉及任何新能源項目招商實質內容；
?所謂“項目清單”，實際上是拿三年前的老投資目錄重新包裝；
?落地推進工作組，編製已掛出，但人員並未到崗，甚至連辦公室都設在一處廢棄樓裡；
?暗訪人員以企業身份撥打谘詢電話，連續三天無人接聽。
李一凡沒有說話，隻是用鋼筆尖一點點敲著桌角。
裘長林又翻出昌州的報告：
?市委層麵雖開會響應，但下級單位“陽奉陰違”，產業局兩位副職私下吐槽稱“這就是星城推出來的噱頭，裝樣子就行”；
?新能源招商辦公室設立在工業園三樓角落，工作人員僅一人，且明確表示“不接待無項目公司”；
?星城市資源池中明明向昌州開放了五個潛在合作企業，結果地方對接人遲遲未聯係，對外推說“已滿產能、企業意願低”，實則完全沒做基礎工作。
聽完這些，李一凡眉頭微動，目光更沉：
“這不是抵觸，這是在當省委麵前演戲。”
裘長林壓低聲音：
“最讓人驚訝的，是衡州。”
李一凡一挑眉。
裘長林翻開第三份材料：
?衡州市雖未明確抵製協作，但“搞陽光協作，實則暗中搶跑”；
?市發改委單獨聯係星城市資源池中一家頭部企業“寧慧動力”，承諾額外給予兩倍土地指標、三年稅收減免，還暗示可“提供高位協調”；
?更關鍵的是，衡州方麵未走協作機製程序，而是直接越級與企業總部接洽，繞開省委招商平台。
這一條，終於讓李一凡臉上露出冷意。
他緩緩開口：
“江陵是假動作，昌州是拖延戰術，衡州，是明搶。
一個個，都不是簡單不懂規矩的問題，而是心裡壓根就沒把省委協作當回事。”
說著，他看向梁國濤和何國慶：
“該動手了。”
十六層調度會議室，當晚，李一凡主持召開市委專題小會，僅限市組織部、紀委、政研室和督導組四個係統參加。
會上，他下達三條指令：
1.星城市所有對接企業立即停對昌州、江陵、衡州三地的技術輸出和資源共享；
2.由市委督導組向省委新能源協作小組提交書麵報告，建議對三地通報批評；
3.星城市同步公布“競速名單”，明確嶽西為首批協作成功對接城市，並將對接指標追加20；
梁國濤拿筆記得飛快，何國慶點頭一一應下。
陳國威則在一旁沉聲道：
“我們也啟動內部問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