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日,瀟湘省政府召開了一場名義上“務虛”的產業規劃會議,主題是“5g發展帶動中部區域崛起”。
與會者眾多:省委常委、副省長、發改委主任、工信廳廳長、財政廳副廳長,以及來自省內三大通信運營商的高層。看似一個普通協調會,實則暗流湧動。
會議還未正式開始,省工信廳與發改委的分歧就已經私下傳開——前者主張優先扶持傳統通信設備製造商,集中建設中部5g基礎硬件集群;而後者則力推“應用優先”模式,希望將資源下沉至地級市,鼓勵智慧城市先試點再擴麵。
李一凡作為星城市委書記,被特彆邀請旁聽。他知道,這種會議形式上的“旁聽”,實質就是一次政治試煉。麵對的是資源分配、政策引導和權力布局。
他沒有貿然發言,而是仔細傾聽各方觀點,默默記下幾位關鍵官員的發言邏輯與立場,尤其是副省長周敬義。
周敬義此刻的策略很明顯:用“全省一盤棋”的說法壓製地方城市的差異化發展,避免資源碎片化。但李一凡心裡清楚,這實則是想將5g資源優先分配給幾個傳統工業基礎雄厚的地市,以固化現有利益格局。
“若星城市不爭,這一輪紅利將從我們指縫中流走。”
會後,李一凡並未立即返回星城,而是單獨拜訪了瀟湘省財政廳副廳長杜鵑。她是火種計劃的隱性支持者,也是李一凡多次“改革試點”財政撥款背後的關鍵人物。
兩人在省財政廳的小會議室展開一次沒有記錄的密談。
“老杜,咱們來談一筆政治投資。”李一凡開門見山。
杜鵑笑了:“你是說5g?”
“準確地說,是‘5g+城市治理實驗’。”李一凡眼神深沉,“我要的不隻是產業布局,而是‘製度創新配套權’。”
“怎麼個玩法?”
“我們星城市願意成為全省首個‘5g嵌入式治理’試點城市,但我們需要財政廳支持設立一個‘5g治理專項引導基金’,不歸發改委,也不歸工信廳。”
杜鵑聽得眼睛微眯:“獨立運作?”
李一凡點頭:“基金管理由省財政牽頭,市財政與凡星體係共同匹配資金,外部專家監理,但隻對星城市的5g融合項目投向進行定向扶持。”
“這是為你量身定做的金融工具啊。”杜鵑感慨。
“這是為星城市準備的製度武器。”李一凡糾正。
三天後,省財政廳以“推進新型城市數字治理”名義批準專項引導基金試點,總規模3億元,其中瀟湘省財政撥款1.5億,星城市財政1億,凡星科技與民營資本配套0.5億。
這條隱藏在一般性會議文件中不起眼的批複,實則開啟了瀟湘政治係統中一次靜悄悄的權力再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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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同時,星城市也在暗流中悄然轉身。
李一凡召集市委常委會專題研究《5g賦能下的城市治理改革提案》。會上,他一改往日思辨式語言,直接給出三個“必須”:
“一,必須把5g當成一次權力結構升級的契機,而非單純的基礎設施建設。”
“二,必須在市委層麵成立‘5g融合應用專項工作小組’,書記我親自掛帥,專班協調各部門推進。”
“三,必須以凡星科技為核心實施平台,引導各政府部門進行係統級技術遷移,未來城市治理不靠文件,靠數據流轉。”
他的表態一錘定音,整個市委班子迅速執行。
政務係統內部,一批“火種計劃”中的中青乾部被調任至“5g專項工作小組”,負責與交通、公安、衛健、城管等係統對接5g融合落地需求。
市公安局首先行動,提出“移動實時調度係統”,將在星城市主城區試點5g執法終端,實時回傳數據並與市級調度係統聯動。
市交通局則決定引入“城市路網實時控製中心”,把全市核心交通樞紐信號係統改造為5g高頻接入方案。
李一凡要求“方案不準模板化”,必須由使用一線人員共同參與設計,“誰用誰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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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凡星科技也迎來一次內部重組。
李明傑宣布成立“凡星5g融合產業部”,從旗下多個子公司抽調人才,並設立三個戰鬥小組:
?\t“技術攻堅組”:攻克高並發數據場景下的穩定性與延遲瓶頸;
?\t“行業對接組”:與市各職能部門建立日常快速響應機製;
?\t“數據安全組”:從一開始就建設“數據分層隔離”體係,為後期進入政務係統奠定基礎。
凡星科技還與星城高校聯合設立“5g產業實驗班”,首批招收40名本科及研究生,重點培養技術與管理複合型人才,為未來三年的人才梯隊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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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讓李一凡感到滿意的,是省委書記吳卓民的一個“非正式表達”。
“老李,5g這塊,你搞得動靜不小,省裡眼睛都盯著你。”
“吳書記,有壓力才能出成果。”
“我不反對你先行一步,但你彆隻是搞‘資本下沉’,要搞‘治理提速’。中央更看重這塊。”
“我明白。我們不是要建示範區,而是要造一套新製度。”
吳卓民點頭:“那你就試,弄成樣子來。”
李一凡深吸一口氣。這是一次難得的頂層授權,也是他推動“技術即權力”實踐的重要支撐。
5g不是技術,是製度工具。
這不是賽道,是戰場。
這不是建設項目,是城市政治結構重塑的機會。
而他,已經悄然走到牌桌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