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0日，瀟湘省政府辦公廳燈火通明，五層會議室的燈光亮到淩晨三點。
李一凡沒有回家。他坐在主位前，身前堆滿十多份文件——一份是《瀟湘省5g產業應用推進實施方案送審稿）》，一份是即將送交中部協作機製的“瀟湘5g聯動提議”。他身後，是一塊巨大的電子白板，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瀟湘、江淮、楚省、贛省的5g建設進度、產業基礎與科技企業分布。
“這一局，不能隻讓瀟湘跑快，而是要讓中部聯動。”
他自語著，盯著那幾個城市節點：合肥、武漢、南昌、長沙。
幾年前，他在星城市做市長時就意識到，中部幾省若再各自為戰，最終會被長三角、珠三角的“產業虹吸”碾壓殆儘。而今，借著瀟湘全麵推進5g建設之勢，是時候，把中部協作從“文件聯盟”變成“產業共同體”。
他撥通電話：“曉峰，安排一下，明天下午我和林副省長、張廷山主任、錢雪峰副廳長，一起南下江淮，見陶銘澤。”
“是。”秘書陳曉峰應聲而去。
在瀟湘，很多官員還不太清楚李一凡和陶銘澤的關係。但事實上，李一凡剛調任星城時，陶銘澤還在國家發改委中部司任司長，是“中部合作示範區”戰略的幕後起草者之一，兩人早已在經濟治理理念上達成默契。
6月11日，合肥，江淮省政務中心。
兩省高層茶話會並未大張旗鼓，地點設在一棟不顯眼的接待樓裡。
“陶哥，這次是我主動登門。”李一凡開門見山，“不為彆的，就為一件事：我們要不要把中部的5g牌桌撐起來？”
陶銘澤年近六十，頭發花白，一身藏青色便裝，神色卻依舊銳利：“李省長，還是你動作快。我這邊還在催電信公司多建幾個站，你這邊已經搞到應用生態去了。”
“陶哥，5g不是光建基站。”李一凡語氣沉穩，“隻有數據流、場景化、係統嵌套，全都動起來，才是新的技術革命。我們瀟湘想以此為牽引，把中部產業再整合一遍。”
陶銘澤凝視著他，慢慢點頭：“你說得對。問題是，我們幾個省，誰來當這個牽頭人？”
“當然是您。”李一凡笑著舉杯，“但我們瀟湘出方案，出平台，出標準。”
陶銘澤沉默了一下：“那你想怎麼乾？”
李一凡指著秘書遞上的文件：“首先我們三省聯合設立‘中部5g產業協同基金’，財政出資5億元起步，引導社會資本50億元以上，重點投向本地5g設備製造、係統集成、邊緣計算、新能源通信等細分賽道。”
“第二，我們推動工信部成立‘中部5g協同標準實驗室’，落戶在瀟湘和江淮交界處，雙核運轉。”
“第三，拿出5個重點應用場景試點城市：星城、合肥、武漢、南昌、衡陽，建立城市間互聯協議和標準共用機製，推動中部自己的通信協議體係。”
陶銘澤聽完，久久不語。
他清楚，這位年輕的瀟湘省長，不隻是想做一省之長，而是在下全國的大棋。
“你這是——想用技術突破政治圍牆啊。”陶銘澤語氣複雜。
“陶哥，咱們中部，不拚這次，就永遠落在彆人後頭。”李一凡站起身，語氣堅定，“我願意把瀟湘的產業鏈和數據平台全部打開，隻要你們江淮、楚省、贛省一起上車。”
“我還想明年在星城市辦一屆‘中部數字產業大會’。”
“你敢來，我就敢讓中部出頭。”
陶銘澤久久無語，片刻後，他端起茶盞，重重一敲。
“好！”
這次敲擊，就像一錘定音。
……
瀟湘省，星城市，6月15日。
李誌遠主持召開市政府專題會，部署“5g+產業融合試點區”建設。工信、發改、教育、公安、住建等部門紛紛表態，將全力配合省政府下一步推動方案。
“市長，我建議我們把凡星數據平台納入城市治理係統。”梁國濤作為常務副市長，提出建議。
“合理。”李誌遠點頭，“凡星負責接口技術，但數據存儲、數據流調、權限係統由市政府統一管理。我們要的是效率，不是讓人質疑政商關係。”
凡星傳媒的輿情監測模塊，也被納入“數字風險預警子係統”。李曉薇親自帶隊，與省委宣傳部技術組對接。
那一刻，星城市仿佛又回到了李一凡時代的運轉節奏：快、準、狠。
……
6月20日，京城，政務院常務會議。
國家發改委新任主任薑承遠，在專題報告中提出：“建議將瀟湘—江淮5g協同試點列入國家中部新興增長帶戰略。”
隨後，一份由林建國副總理簽署的批示呈送李一凡案頭：
“瀟湘在新型基礎設施建設、5g與產業融合等方麵具備積極探索意義。中部試點，應以瀟湘為引領，形成輻射效應。”
林建國，不再隻是林允兒的父親，也不隻是林老的二代傳人。
如今，是執掌國家經濟戰略的副總理。
而在他執筆批示之下，那個剛剛步入省級權力核心的女婿，已經悄然踏出中部，踏入全國棋盤。
……
星城市東南郊，新興產業基地正在緊張施工中。
占地兩千畝的“瀟湘5g數字產業港”一期已完成規劃，預計引入超過40家上下遊配套企業，包括射頻器件、天線設計、智能模組、工業應用平台等企業，預計年產值超600億元。
而這隻是李一凡手中“瀟湘棋盤”的一個角。
他正在用製度、平台、標準、基金，一步步將瀟湘嵌入國家數字戰略核心。
重生十餘年，他終於第一次，站在了與中樞博弈的起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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