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州深秋的黃昏,氣溫驟降。省委辦公廳的燈光還未熄滅,李一凡已悄然換下西裝,乘上一輛無牌公務小車,駛往城南東山彆墅區。此地交通管控嚴密,常人難以靠近,卻藏著嶺州政壇一張不動如山的底牌——前省人大常委會主任、原省委書記周仲秋。
在嶺州多年,他雖已卸任,卻依舊擁有深厚的人脈與影響力。無論政壇新人,還是財團舊將,都不敢輕慢半分。李一凡此行,既是禮數,也是謀略。他知道,欲動恒達這樣的大樹,不能隻靠製度與紀律,更需拉攏地方政治舊勢力中尚有分量的“元老”,以穩陣腳、聚人心、打通梗阻。
“書記來了?老周在書房等著你。”門由老管家親自開,顯然早有準備。書房內,炭火爐散發著溫暖,牆上懸掛著一幅老山水,筆力遒勁。周仲秋穿著舊棉衣,坐在藤椅上,手中捧著一本翻舊了的《嶺州黨史》。
“老領導,打擾您了。”李一凡微笑著,親自為老人斟了一杯熱水。周仲秋上下打量他幾眼,放下書本,語調深沉:“坐吧,我就知道你早晚會來找我。”
李一凡也不客套,直截了當:“老領導,我最近正在抓住一個關鍵問題——恒達地產。他們的資金鏈、項目運轉、與地方金融的關係,都存在極大風險。嶺州若想在未來五年完成轉型,必須從這一根‘毒藤’下刀。”
周仲秋不動聲色,隻是緩緩抿了口茶,過了許久,才問:“你打算怎麼做?”
“第一,暗中調查清楚資金流向;第二,推動省委成立金融安全專班;第三,在適當時機,引入省紀檢、公安、財政、銀監多部門聯合處理;最後,保住項目、保住金融秩序、保住民生預期,決不讓恒達‘爛尾’成為嶺州之恥。”
老人沉吟片刻,淡淡地問:“你跟紹東溝通過?”
李一凡點頭:“談過。他擔心牽一發而動全身,影響招商和年末考核。我理解,但不認同。”他說這話時語氣平和,但鋒芒畢露。周仲秋微微一笑,讚許地點了點頭:“你有膽。”
兩人對視數秒,周仲秋終於緩緩開口:“你知道嶺州這些年為什麼陷入‘虛繁實弱’的困局?就是因為政策脫實入虛,乾部怕事避事。你敢動恒達,我支持你。但你要穩、準、狠——不能讓對方抓住一點政治操作的口實。”
“我明白,所以才請教老領導。嶺州的現實不是一紙調令能撬動的,我需要您在一些特殊渠道上幫我說句話,尤其是那幾位常委背後的老人。”李一凡直言不諱。
周仲秋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書架前翻出一本嶺州曆年財政總賬,遞給他:“你要查,彆隻看項目報表,看看這些年專項資金的流向,從民生到基建,每一筆賬後麵,都是風聲雨影。”
李一凡接過,心頭一震。
從周宅出來,天色已黑。他沒有回省委,而是繞路去了市北一處老式筒子樓——這裡住著另一位“元老”:嶺州原省政協副主席彭雲峰。雖為文官出身,卻曾在嶺州主政多年,掌握大量“第三係統”情報資源,被人稱作嶺州的“中間人”。
彭老久未見客,沒想到是李一凡親自登門,略顯驚訝:“省委書記大駕光臨,我這是要上天了?”
“哪敢。”李一凡笑著寒暄,轉身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彭老,恒達的問題,您或許早有耳聞。我想請您幫我‘問一問’,最近坊間幾個涉及資金外流的名字,是不是確有其事。”
彭雲峰接過文件,掃了幾眼,點頭道:“你這是動了嶺州的老虎窩啊。”
“嶺州如果不清一清這些舊賬,未來幾年,中央派誰來都乾不成事。”李一凡語氣裡透著倔強。
彭老沉默良久,突然輕聲說:“你知道恒達那位董事長和哪位退下來的常委是什麼關係嗎?”
“聽說過,但沒有確證。”李一凡很坦然。
彭雲峰從抽屜裡取出一張舊名片,上麵隻有三個字:董榮全。他低聲道:“這是老董的秘書留給我的應急聯係方式。如果你真查下去,他不會坐視不理。你要準備好,明麵鬥不了,至少也要能以退為進。”
李一凡鄭重接過名片,神色凝重。
兩位元老的態度基本明確——支持,但也在提醒他,真正的戰鬥還在後麵。嶺州政壇多年纏鬥,有些人雖不在其位,卻仍心有餘燼,輕易不得罪。
他走出彭宅時,夜風習習,天宇寂靜。整座嶺州城,似乎正陷入一場暴風雨前的沉默。而他,正在用一根根絲線,織就一張籠罩恒達與舊勢力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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