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州省委辦公廳燈火通明，已是淩晨一點，李一凡仍在主持一場緊急閉門會議。財政廳、住建廳、金融監管局、紀委監察組、國資委、省委政研室等關鍵部門全部在列，會議主題隻有一個：成立“嶺州地產清理工作組”。
“我們現在不是應對一場普通的房地產風波，是係統性金融風險的前兆。”李一凡目光掃過會議桌一圈，語氣沉冷，“恒達隻是第一張倒下的多米諾骨牌。”
住建廳廳長張崢率先發言：“書記，我們已完成嶺州108家在冊房地產企業的風險評估，有12家企業資金鏈高度緊張，其中10家存在交房困難、工地停工、拖欠金融債務等問題，恒達隻是最典型一例。”
“這10家企業名單準備好了嗎？”李一凡問。
張崢將一份文件遞到桌上：“都在這份《重點地產企業風險報告》中。除恒達外，還有廣璟地產、盛海置業、嶺豐集團、江南府邸、星雅地產、乾築集團、景泰雲城、海隆置業、春嶽地產和龍祥集團。”
“紀委、金融監管、財政、住建四個係統聯合成立嶺州地產清理工作組。”李一凡語氣堅定，“今晚出文件，明早掛牌，後天全部進駐。”
紀委副書記徐淩問：“書記，進駐企業的權限到什麼層級？能不能調閱銀行對賬單？”
“我要實權團隊，必須具備三種權力：查賬權、資產凍結建議權、責任問責權。”李一凡一字一頓，“不但要查企業的資金流向，還要查高管個人賬戶、項目分公司、信托通道、上下遊材料供應商的資金交叉情況。”
財政廳廳長黃永年神色凝重：“有些企業在用地方融資平台作擔保借債，一旦查實虛假評估或政府隱性兜底，可能波及地方信用。”
“如果是病灶，就必須開刀。”李一凡目光如劍，“嶺州的金融肌體不能容許潛伏毒瘤。地方政府要對過去的不當擔保行為徹底糾偏。”
他又轉頭望向銀監局：“銀行係統必須同步建立預警機製。從今晚起，所有向這10家企業放貸的金融機構必須上報抵押物清單、風險評估表和信貸流向。”
銀監分局局長馬書銘點頭：“我們會連夜下發風險提示函，逐一約談主辦銀行負責人，啟動二級應急預案。”
“調研不隻是紙麵評估，我要你們‘帶編製、帶權力、帶問責’進駐。”李一凡沉聲道，“清理工作組每個進駐小組，最少要有一名紀檢乾部、一名財政審計、一名金融監管，一名地產專業顧問，由省委直接掛帥。”
張崢又補充：“嶺州目前在建的住宅項目有673個，其中上述10家企業占了172個，占比超25。如全麵停擺，將波及超過9萬戶購房家庭。”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債務危機，這是社會穩定問題。”李一凡語氣更冷了，“一旦預售資金池崩塌，信任機製就會徹底斷裂。哪怕是剛需樓盤，隻要爛尾一次，老百姓就不敢買第二套。”
省委政研室副主任陶憶之提醒道：“書記，外界對嶺州房地產清查已有不同解讀。我們需要一套統一的話術。”
李一凡點點頭：“今晚省委宣傳部同步發布通稿，核心信息是：依法清理問題房企，保護購房者權益，穩定地方金融秩序。強調三點：不是一刀切，不搞打擊民企，不搞運動式清查。誰敢擅自炒作概念，我先炒他。”
黃永年問：“是否需要設立‘政策托底資金池’？部分項目若涉及保交樓，地方可能要提前墊資。”
“可以設立，但不能無限兜底。”李一凡說，“先由財政與住建牽頭，統計10家企業各項目當前完工率、資金缺口與銷售回款，按優先級進行初步排序。真正需要政府介入的，逐一提交專項小組審批。”
馬書銘附議：“對於涉及多個金融機構的信貸盤根，我們建議參照債委會機製組建嶺州‘銀企風險協商平台’，統一處置。”
“好。”李一凡拍板，“由銀監、財政、國資辦牽頭籌備協商平台，下周內召開第一次協調會。”
他頓了頓，望向整個會議桌。
“我知道，這事牽涉深、動靜大、難度高。但我們再不動手，嶺州房地產就徹底陷入沉屙。”
他聲音提高了幾分：“必須打響第一槍！”
所有人一齊起身：“是，書記！”
第二天下午，嶺州新聞頻道播放特彆新聞：
“嶺州省委決定，由財政廳、住建廳、銀監分局、紀委監察組等單位聯合成立‘嶺州地產清理工作組’，同步派出10支進駐小組，對恒達、廣璟、盛海、嶺豐等10家重點房企展開全方位財務清查與風險處置。省委書記李一凡強調，要依法依規清理、穩妥有序推進、保護群眾權益，堅決防範係統性金融風險。”
而與此同時，全國各地金融圈、地產圈、媒體圈也炸開了鍋。
“嶺州動真格的了。”
“這不是打恒達，這是清洗整個地產舊秩序。”
“省委書記直接下場，不是清查，是手術。”
資本市場的風向悄然生變。數家房企股票開盤即跌停，嶺州籍高淨值客戶連夜撤資。與此同時，大批投資機構卻悄然設立專項基金，打算借機抄底優質項目。
就在這場權力與資本的暗流湧動中，李一凡親自走進了第一家企業的辦公大樓：恒達集團總部。
一進門，十幾位恒達高管集體列隊，臉色蒼白如紙。
李一凡走在最前，語氣平靜卻震耳欲聾：
“我是來救人的，不是來埋人的。誰配合，誰自保。誰欺瞞，誰擔責。”
恒達集團一位副總裁當場癱坐在地，低聲哭了出來。
而嶺州的地產風暴，才剛剛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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