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罩著四九城。李一凡拎著舊公文包進總台演播樓,袖口隻夾一頁“嶺州一頁紙”。左上角寫著三行粗字:三限、編號治理、負麵清單。右下角壓著當日事實清單的打印熱痕。
後台很靜,燈光像刀。導播遞來流程卡:專題彙報三段、遠程取樣兩次、十分鐘閉環一次。李一凡點頭,將樣本池二維碼貼在機位旁,讓觀眾能在手機上同步核驗編號與回執。
鏡頭就位。他站在屏前,不讀稿,先把三十日複盤的“日曆條”拉出九個綠格。灣南交樓、嶺北工資、廣城站城改造,三個錨點依次放大,每格角落都有群眾代表簽名圖與時戳。
第一段講打法。他把三限拆成三句短語:錢隨工程、債斷循環、地算現金流。屏幕切灣南二號線航拍,白日裡桁架如琴弦,夜裡連廊一盞盞點亮。字幕下壓兩行小字:裡程碑達成、綠道到賬。
第二段講工具。他用手指在鏈路圖上點四下:貸款、專戶、裡程碑、回執。四點成環,誰簽字誰留痕。值機室證據牆閃過兩張截幀,午休批量登錄與提前回購並排停住。觀眾席的吸氣聲拉成一線。
第三段講人。他把尺與刀的比喻寫在角落:紅卡是刀,切壞肉;黃卡是尺,量尺度。隨後切入廣城老小區電梯複驗的畫麵,老人扶著欄杆笑出聲。字幕隻留兩個字:到位。
第一輪遠程取樣從樣本池隨機抽出嶺北高職的“課崗對齊”。校方與企業導師坐在攝像頭前,空缺崗位在表格上亮紅。教官團把“去向可核驗”模板推送過去,十分鐘內補簽回執彈到屏角。
第二輪連線落在灣南站城的坡道繞行。鏡頭對準那段長坡,風吹得扶手作響。軌道公司值班長進鏡,報出改造節拍:扶梯加裝、坡比優化、指引重繪。導演把秒表疊在右上角,倒計時開始走。
他沒有停在“承諾”。調度室接入,連廊施工隊把樣板扶梯落在地上,測量尺貼上角。“本周末裝配”四個字在角落亮起。彈幕裡冒出一行話:終於不是口頭答應。李一凡淡聲一句——開工。
專題彙報進入質詢。財經評論員提問:三限會不會壓抑投資?李一凡把廣城科創園的現金流麵板與灣南二號線的回款曲線並屏,綠色折線往上,角落標注兩句:不兜舊債、隻救工程。
第二個問題直擊輿情:民調九十三點五從何而來。後台把樣本池、撥測錄音、街頭快閃三證疊放;主持人隨機回撥兩通電話,一位搬運工說換乘便宜了四塊錢,一位保潔阿姨舉手機指著老人版入口點兩下。
十分鐘閉環挑戰開始。金融監管後台彈出預警:某席位在午休時段模板答複。證據牆兩張截幀放大,ip與經辦不匹配清清楚楚。李一凡揮手按下紅卡,三字落地——停牌、拆解、問詢。
他沒有拔高情緒,把鏡頭帶回人。嶺北一處工地板房裡,三名外協工對著攝像頭報身份證號與卡號。財政、人社、住建三方在後台串起工程專戶。短信“叮”地跳出,屏下角的“已到賬”閃了一下。
專題第三段收束在“可複製”。他把“嶺州一頁紙”放大成一張模板,三限的口徑、編號治理的鏈路、負麵清單的邊界,全部以空白表格形式開放下載。右下角留一句:先照搬,再微調。
導播給出“開放提問”。一位來自西北的年輕縣長問基層怕不怕被紅卡。李一凡把容錯三條打在屏底:錯要改、改留痕、痕可審。隨後播出桂浦撤項視頻,招商局長兩分鐘讀完撤項說明,下一幀就是追責決定。
節目的最後五分鐘,他把“老人版入口”調到最大字號,放大那條新出的“延時說明框”。字幕寫著三個詞:提前告知、自動回溯、群眾簽名圖。主持人點頭,導播把鏡頭緩緩拉遠。
收官用事實。透明窗首頁同步掛出“專題彙報·閉環清單”:坐席停牌問詢1、工資回執、坡道改造掛網1、課崗補位方案1。四行字像四顆釘,把今晚的節奏釘在屏上。
台燈熄的一刻,手機裡跳來兩條短訊。大夏吏部要模板,三省聯合預演;總台要第二期,將“編號治理十講”做成係列。林允兒發來照片,稿紙末行寫:把鏡頭變回執。
走出演播樓,四九城夜風很硬。李一凡在台階上站了一息,給常之朗留語音:今晚四件事編號與回執上牆,明早九點前完成;“專題彙報·閉環清單”下發六市,照此執行。
返程航班掠過雲海。廣城江麵被燈帶切成溫柔的弧。零點過三分,透明窗的數字又跳了一格,坡道改造的圖標從灰變藍,工資回執的計數從一萬六到一萬八。屏角多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看得懂,心就不慌。
他把那行字截進相冊,壓在“嶺州一頁紙”的下一頁。飛機緩緩下降,廣城的燈在翼尖下鋪開。這一章,鏡頭已經收束;下一章,模板要落到每個窗口、每條坐席、每段坡道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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