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秦浼去廚房,裝了一碗米湯出來,朝院門口走去。
秦浼找了個滿意的位置,將米湯潑到牆上,把紙貼在牆上。
秦浼拿著空碗,退後幾步,望著牆上自己的傑作,滿意極了。“狗和文星楠禁止入內,完美。”
她倒要看看,文星楠看到上麵的字後,還好不好意思跨進門檻。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秦浼回到院子裡,在藤椅上坐了十多分鐘,回屋裡躺下,冥想了一會兒,睡著了。
午飯時間都過了,解景琿和解景琛才回來,當他們看到貼在牆上的紙,尤其是紙上寫的字,兩人嘴角都忍不住抽搐。
“四弟媳寫的?”解景琿忍著笑,問向一旁的解景琛。
解景琛瞥了解景琿一眼,除了秦浼,誰會想到這麼損的招。“你有妻有女,最好彆去招惹寡婦。”
寡婦的確是寡婦,不過,景四這嘴真毒。
“四弟,你說錯了,不是我招惹她,是她非要招惹我。”解景琿也苦惱,該說的他已經說了,不該說的他也說了,文星楠根本不聽,他能有什麼辦法。
“不是我說你,三哥,你但凡有當初她拋棄你時那麼絕情,她也不會纏著你,我媽和我媳婦兒真的被她煩透了。”解景琛說道,秦浼還好,去了香江幾個月,媽在家裡,休息日她都不敢在家裡休息。
隻要她在家,文星楠就會上門,開始媽還敷衍的應付她,漸漸地媽也失去耐心了,煩得不行。
文星楠求財,媽還能破財免災,畢竟媽最不缺的就是錢,文星楠求的是人,媽能怎麼辦?
“我還不夠絕情嗎?”解景琿問道。
解景琛微微挑眉,微揚的嘴角透著一抹譏誚,將自行車搬進門檻兒,放到院子裡。
“四弟,你這是什麼眼神?”解景琿也將自行車搬進門檻兒,追著解景琛問。
解景琛不搭理他,將龍頭上掛著的網兜取下交給解景琿。“你拿到廚房裡,我去叫我媳婦吃飯。”
解景琿接過網兜,解景琛朝他的屋子走去,解景琿提著網兜朝廚房走去。
打開鋁飯盒,將飯菜擺放好,坐在桌前,等著解景琛叫秦浼吃飯。
沒一會兒,解景琛抱著秦浼來到廚房,解景琿錯愕,秦浼也是一驚。
她以為家裡隻有她和解景琛,才由著解景琛抱她來廚房,解景琛沒說,他三哥回來了。
“放我下來。”秦浼低聲說道,拍了拍解景琛的胸膛,太難為情了。
“四弟,四弟媳,你們感情真好。”解景琿揚起優雅的微笑。
“她腳受傷了。”解景琛噪音涼薄,帶著幾分指責。
“啊?怎麼受的傷?”解景琿問道。
“你說呢?”解景琛語調拉長地反問。
解景琿表情一僵,看著秦浼的眼神裡帶著愧疚。
解景琛將秦浼放到長凳上,去碗櫃裡拿了一個飯碗,在她身邊坐下,拿起鋁飯盒,扒拉了一半米飯進碗裡,放到秦浼麵前,又將秦浼喜歡吃的菜放到她麵前。
“四弟媳,對不起。”解景琿愧疚的說道:“四弟媳,為了救小朵,你聽從高洋的安排,甘願當誘餌,還跟那兩個人販子周旋了兩天,這份恩情,我和沈清銘心刻骨。”
“三哥,我的腳受傷,是鞋……”
“知恩就要報。”解景琛打斷秦浼的話。
秦浼愕然,這家夥什麼意思?小朵可是他的侄女。
“肯定報,四弟媳,往後隻要你一句話,我和沈清絕對,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解景琿承諾道。
秦浼暗忖,上刀山,下火海,太誇張了,也不現實,上了刀山,下了火海,還有活命嗎?
“三哥,我們是一家人,小朵是我的侄女。”秦浼說道。
解景琛遞筷子的動作一頓,不是他太敏感了,而是秦浼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將他給剝離了。“浼浼,救小朵,是我的分內之事,卻不是你的分內之事,高洋找你,你完全可以拒絕。”
秦浼的話,解景琿很感動,解景琛這話,解景琿有些酸澀,卻無話反駁。
“解景四,小朵是你的親侄女,就是我的親侄女,你讓我拒絕,我能狠心的拒絕嗎?彆說高洋找到我,就是他們沒找我求助,得知小朵被人販子拐走,我都會絞儘腦汁想辦法救她。”秦浼正義凜然的說道,帶著對小朵的偏愛。
“四弟媳。”解景琿眼眸覆上一抹震驚,她是跟小朵很投緣,很喜歡小朵,小朵也喜歡黏著她,可她和小朵沒朝夕相處過,哪兒來的那麼深的感情?
“謝謝。”解景琛感激又欣慰。
秦浼接過解景琛遞來的筷子,精致的五官微微的糾結了一下,目光清澈帶著幾分複雜,解景琛居然對她說謝謝。
抿了抿紅唇,秦浼沒說什麼,端起碗,低頭吃飯。
解景琛看著她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她碗中,求生欲極強。“我說錯話了?”
“沒有,你說得很好。”秦浼沒什麼情緒的說道。
好嗎?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他說的話,解景琛詢問的目光看向解景琿。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解景琿聰明的沒摻和,端起鋁飯盒大口大口吃。
解景琛的求知欲沒那麼強,卻一邊吃飯,一邊反思。
秦浼吃得少,卻吃得慢,不是細嚼慢咽,而是解景琛和解景琿都吃得快。
兩人吃完後,都沒有離開,解景琛等她吃完,她能理解,解景琿也等著她,看來他們是有事跟她商量。
秦浼放下碗筷,解景琿立刻獻殷勤。“我來洗,四弟,你帶四弟媳去堂屋等我。”
“去堂屋做什麼?”秦浼茫然。
“堂屋說話安全。”解景琛說道。
秦浼想到堂屋的位置,他們哪兒來的自信,覺得堂屋安全,隻要隔牆有耳,哪兒都不安全,地窖才安全,有嗎?秘密也安全,有嗎?
解景琛眼中的安全,堂屋隔出一個小書房,裡麵是小書房,堂屋對著院子,鄰居想偷聽,即使聽到他們說話,也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除非在前麵偷聽,人都進院子了,他們還沒發現,警惕性也太低了。
解景琛抱著秦浼來到堂屋,將她放到椅子上,打開小書房的門,解景琛直接走進去,秦浼心想,他去他爸的書房做什麼?
好奇心的驅使下,秦浼起身,慢悠悠朝小書房走去。
解景琛站在書桌前,正確的握筆姿勢,手腕懸空,龍飛鳳舞般的字跡出現在紙上。
還真彆說,解景琛高考落榜,這毛筆字卻寫得極其好。
當秦浼看清楚解景琛寫的什麼,眸底流露出來的膜拜儘褪,笑意也凝結在嘴角,整個人都不好了。
解景琛放下毛筆,眸光溫柔的看著倚靠著門框的秦浼,低沉的嗓音流動著無限的柔情:“要學嗎?”
秦浼高傲的昂首,用力的從牙齒縫裡擠出來兩個字。“不學。”
解景琛劍眉微蹙,這怎麼又生氣了?女人心海底針,真是一點也沒說錯。
上一秒,還跟你卿卿我我,下一秒,就能反目成仇。
“會寫一手好毛筆字有什麼用,還不是高考落榜。”紮心窩子,誰不會似的,秦浼紮起來,絕不留情。
解景琛炫他的毛筆字,炫錯了時間,在今天之前,秦浼會毫不吝嗇的讚不絕口,沒準還會心血來潮,為了打發時間,讓他教她,今天之後,解景琛炫的是毛筆字嗎?分明是在打她的臉。
她的毛筆字寫得本就不好,解景琛寫的毛筆字一對比,襯托得她寫的更垃圾了。
簡直是對她自尊的挑戰,會給解景琛好臉色嗎?
解景琛目光一滯,瞬間恍然大悟,朝秦浼走去。“你寫得很好。”